脸哀怨。
“你干嘛？”
阎白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施施然走到病床前的沙发上坐下。
楚念瑾随着他的动作转动身子，小嘴撅的老高，都快可以挂酒壶了。
“你干嘛不理我！？”
阎白懒洋洋的掀起半个眼帘，眸色淡淡的乜了她一眼。
楚念瑾心口一紧，莫名打了一个哆嗦，蓦地清醒，眼前人是阎白。
她暗暗哼了一下，再抬头，扬起乖巧的笑容，“阎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阎白眸光依冷，轻声道：“楚念瑾，好玩吗？”
女孩眸光一闪，面上依旧单纯，歪头：“阎老师，有什么好玩的吗？”
阎白微微眯起眼眸，睨了她一眼，忽而扬唇笑了，“如果你不想活，那我便送你下地狱。”
男人清亮的眼底看不出一丝笑意，声音裹着一层薄冰，令人战栗。
楚念瑾一怔，慢慢坐直了身子，缓缓低下头，周身气息，丧了不少。
“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小声的嘟囔，满是委屈。
“好玩？”阎白冷冷反问。
楚念瑾蓦地绷紧了脊梁，飞快摇头：“不好玩。”
阎白冷哼：“说说吧，怎么回事？”
楚念瑾抿唇，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脑子有点乱，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阎白没有开口催促，给了她足够时间。
过了一会，楚念瑾深呼吸，眸光暗敛，开口：“我没有办法。那会我被带到水月，在那个所谓的族长房间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的主人，是水月曾经的一任族长。他在里面写了每一任族长对水月真正的作用。
好听点，是为了保护水月长久安盛而献祭；难听的，就是那个契珠的饲料。
楚念瑾一看，再联系大长老的那句话，她就知道自己的作用了。
她看到那页时，第一反应就是要逃。但是，身体变异的她，拖着一个鱼尾巴，根本连跑都跑不起来，更别说逃跑了。
没办法，她只能压下心绪，继续往下看。
而那任族长，也是个奇人。他在被献祭前，找到了破解的办法。
就是找到一个混血的鲛人，将族长体内所有的灵力献祭给那人，然后再让那人打碎契珠，就能逃离。
只是，结局就是水月将会覆灭。
他那会虽然找到了办法，但所需的条件太过苛刻，最后没有选择，只能被献祭。
而楚念瑾在看到那个办法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阎白。
这就是她后面反应过来，立马将自己所有的灵力都灌给阎白，之后，她就脱力晕倒了。想要告诉阎白下一步怎么走，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现在看着周围的环境，便知道两人逃出来了。
所以，她刚才才有心思开玩笑。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不知道。
笔记本上没写。
她大眼闪着无辜的光耀看着阎白。
阎白听完只觉一口气梗在心口，差点上不来。
“楚念瑾，你在见我的时候，就可以告诉我。但是……”
你却跟个铁憨憨一样，选择了最蠢的一种！
若阎白没有突发奇想打碎契珠，现在的他们，只有两种可能。
不是被契珠困死，就是成了饲料！
他真是……
阎白撇嘴白了楚念瑾一眼，突然连与她说话的yuwang都没有了。
楚念瑾委屈的瘪瘪嘴：“我也没想到呀。脑子不太好使，怪我咯。”
她低头，声音暗哑。
她没说，她在看到楚笙时，已经被吓的大脑一片空白了，能不忘把灵力灌给阎白就不错了，哪还顾得上其他。
阎白沉默片刻，敛了敛心神。
“算了，暂时不说这个，你同我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楚念瑾咬咬唇，偏头想了一会。
“在魂魄被你拉出来之前，我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就如现在身体表现出来的状态一般。哦，还有，你拽我魂魄的时候，真的很疼。”
阎白自然知道会疼。
强迫生魂离体，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若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会剑走偏锋。
若被夜绾绾知道了，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说。
“你现在能感受周围灵力的流转吗？”
阎白转动手腕，调动灵力绕着她的魂魄转了转。
楚念瑾闭眼，默默感受了一会，睁眼轻轻摇头。
“笔记本上没写献祭了灵力后，会有什么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