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五十岁了。他定期食用鲛人的肉,究竟是一种病态,还是必须?若是必须,那他这十多年,又是从何弄到鲛人肉的?
鲛人族,排外又护短。
照他正常吃,早就该吃了好多鲛人了。
但,这几年,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信息传出。
关于鲛人,陆地上的人类,依旧是一无所知。
曾经的传说,也随着时间的流畅,彻底消失在海上了。
他现在莫名的怀疑,程航的事情,与楚念瑾的父亲有关。
只是,怀疑若成真,这两件事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吗?
“呼——”
阎白收住思绪,长长吁了一口气。
“你若不介意,今天就在我房间我休息吧。我睡沙发。”
楚念瑾愣了一下,像只小仓鼠一般,慢吞吞的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他:“可以吗?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阎白摇头,表示不会。
他想,这会即使把人给放回去了,这一夜也不会安宁。
楚念瑾害怕的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急急点头,不住的说自己睡觉很老实,不会出一点声音,还让阎白睡床,自己睡沙发就好。
阎白拒绝了,让她去洗漱,自己则拿出工具,给房间加了一层防护阵。
楚念瑾躲在浴室里偷看他的动作,大约明白了他在做什么,上下乱跳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抚。深呼吸压下恐惧,去洗澡了。
她收拾好出来,有些忐忑的指了指浴室,唤了阎白一声。
阎白示意,对她点点头,看着她还在滴水的头发,经过的时候,顺手将自己带的多余的干净毛巾覆在她的脑袋上,“擦干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会很早出发。”
说着,大手习惯的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像是在揉小黑的脑袋一般。
楚念瑾一愣,毛巾下的小脸,轰然红了一片,久久不能回神。
稍许。
她慢慢悠悠的抓下头顶的毛巾,听着身后稀稀拉拉的水声,恐惧不安的心,渐渐安了下来,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她抿抿唇,嘴角滑过一抹她自己也未发现的淡笑,抬脚走到床上躺下,莫名的很快睡着了。
阎白出来时,敏感的察觉床上人儿的呼吸平稳而均匀,想来已经睡着了。
能睡着是好事。
他的心,也跟着放下了稍许。
此时的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随着楚念瑾心绪而变化。
他收拾好躺下入睡时,目光一瞟,不经意间好像看到楚念瑾手中抓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目光只是一闪,他也没有在意。
一夜无梦。
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静谧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阵略显刺耳的声音。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了身子,有些慌乱左右看了看。
是闹钟铃声。
楚念瑾转头,一下看到了沙发上微微皱眉的阎白,心口一跳,几乎没有思考,一跃而起,抓过手机,按断了铃声。
阎白蹙眉,翻了一个身,刷地睁眼。
楚念瑾正好转眼,想看有没有将人吵醒,目光蓦地对上。
她莫名觉得不好意思,蹭的一下红了脸。
“我……我……那个,是闹钟响了。”
迎着光,她脸上的红晕看得并不真切。
阎白思绪还有点迷糊,一时没有注意她的异样,沉着脸点头:“你去收拾吧,我收拾一下行李,下楼吃过东西,就离开。”
楚念瑾不敢多言,急忙点头,慌慌张张的跑走。
阎白坐起身,瞥了一眼,只觉她的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思绪微微一顿。
这是怎么了?
想法一闪而过,又很快被他抛诸脑后。
两人动作不慢,收拾好下楼,问了旅店老板,附近的早餐店。刚要离开,就遇上昨天交谈过的中年大叔。
“哟,年轻人起的挺早嘛。”
对方戏谑的目光,让阎白觉得对方话中有话。
他不是多话的人,只是淡笑着礼貌的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唤了楚念瑾一声,就要离开。
不想,又被对方叫住了。
“小伙子,你们这是要去哪。据我所知,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阎白依旧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唯一的渔村,也在三年前被拆了。”
闻言,阎白脚步一顿,回头,“被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