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忍着耳中撕裂般的疼痛,反手将肩头的婴儿抱入怀中,压着嗓子,柔声道:“宝宝,一会有人要伤害妈妈,你一定要保护妈妈。”
对于未开智的婴灵,根本不懂什么危险,他们的脑中,只有一个概念——服从。
阎白看着他怀中呲牙冲着自己嚎叫的婴灵,不禁摇头。
“临而不出本就是孽障,你现在还利用他作恶,真是罪上加罪。”
他算出魏璟怀中的婴灵与他本就血缘上的关系,就是不知,是子还是孙。
这一幕,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唐芊芊的死。
魏璟阴沉着脸,狠狠的盯着他,不屑的冷呲了一声:“你又能奈我何?”
阎白低声“啧啧”,双手抬手,在胸前结印。
魏璟见他双手合起,手指交错,盘成了一个他认为正常人无法盘成的首饰,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呢喃的碎碎念,让他听得很不舒服。
“你要做什么!?”
阎白没有回答。
魏璟心头不禁发毛,一瞬,只见周围的天色蓦地沉下。
他似是此刻才发现周身的环境变得不一样了。
如墨的天色,好似幕布一寸一寸朝自己靠近,空间渐渐变得逼仄,好像被人丢入了一个盒子中。
魏璟心头一骇,抬手将婴灵扔了出去,叫喊着让他给自己抵挡住着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靠近。
可不想,婴灵落地的瞬间,突然化作了一缕雾气,刹那间升华,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不可能!”
他心中的惊惧如潮水一把汹涌而至,将其中覆灭。他像溺水的人,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
愈发靠近的黑墙,喉头紧锁,窒息上涌。
“你不可能伤得了我!”
男人惊呼,眉眼间透着点点恨戾。下一瞬,他抬手,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刷地喷溅。
不正常的浓郁的血腥味在刹霎那间充满了不大的空间。
界外的阎白嗅到味道眸光不由一闪,眼底掠过一抹嘲讽:“不自量力。”
他扬手,鬼火从手心窜出,星星点点落在地上。看似凌乱的飞落,在落地后结成了一个圈,正好将魏璟圈住。
在姜恒眼中看来,他就是用一个看不见的,好似瓶子一般的东西,将魏璟困住,接着又围着他烧了一个火圈,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
“他这是要做什么?”
姜恒思绪顿顿的侧头询问雷竟。
雷竟眼底的惊讶不比他少,闻言也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两人一脸茫然的看着阎白的动作。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不,也许是从遇到阎白的那一瞬起,自己的三观,就被推翻重建了。
火花落地,阎白张开的手掌蓦地一收,火圈也跟着缩小。
姜恒只觉那蓝色的火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随着阎白的手势变幻。他精神不禁有点恍惚,好似看到了电视上那些印度人吹笛控制蛇的景象一般。更让人心头悚然的是,那一声声,犹如被剥皮一般的嘶吼声。
单听,他也情不自禁觉得头皮发麻,看了一会,实在受不住,偏开了头。
阎白却面色丝毫未改,就在他准备加大力度,给对方最后一击的时候,猛地听到病房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痛苦的喊叫,刺激的所有的神经,“嘭”的一下将结界破开。
巨大的冲击力,迎面而来,将屋外的人冲的向后退了几步。
阎白偏头,躲开被声波打碎飞溅的玻璃,不禁蹙眉。再转首,只见魏璟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身上满是血迹,宛若死人。
“呵呵——”
男人如拉风箱一般的声音,从胸腔中透出,带着几分不屑。
阎白蹙眉,踱步走到病房门前。
病房内仿佛经历过一场爆炸一般,所有的的东西被炸的乱七八糟、破破烂烂的,血肉四溅,好似修罗场。
他眉间的冷厉一深。
“你竟然把所有的命,都绑在了你自己的身上!”
魏璟“呵呵”的嗤笑着,浑浊的双眸,满是挑衅看着他,仿佛在说“那又如何!?”
阎白皱了皱眉心,没有说话,手腕一转,祭出锁魂锁将人缠住。
“尘归尘、土归土,阳间事,本该阳间了,但现在,我不想了。”
音落,他轻哼念咒。
身旁人只觉天地似乎变了变色,周围的温度也渐渐降低。
姜恒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变天了吗?”
雷竟摇头,看着阎白的目光,不禁深了几分。
“少爷。”
阎白面色冷厉,微微颔首:“小白,将人带回去,直接投入饿鬼道!”
小白一愣:“不审了吗?”
阎白点头。
“告诉许爷爷,生死簿上下魏璟的命,业障深重,永生永世不得出饿鬼道。”
“你到底是谁!?”
魏璟闻言,脸上的表情终于掉了,愤恨中夹着惊惧。
他本以为,自己将命数分开,绑在了血亲身上,与鬼签契,躲开天道算计,哪怕死后去了地府,也可掩盖自己在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