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一步一步剥开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一步一步冷了下去。
他始终不愿去多想。
一个人,竟为了名利,利用身边的一切,包括自己的亲生骨肉。
夜绾绾大概看出来他的心头的怨愤是因何,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少,阮嫣然是为了自己的姐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存在,你不要多想,很多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就可。”
她说罢,摇了摇与阎烈相握的手,示意对方松手。
“我下去了,你在这等我吧。”
阎烈没有松手,反而又小小加了一点力道:“我陪你下去。”
夜绾绾眨了眨眼,没有拒接。
宋又秋稍怔,回神后眼前的两人已经走到了湖边了。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靠近。
湖边的味道,实在太过刺鼻,他也有点吃不消。
夜绾绾在靠近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两张黄符,贴在了两人身后。
符箓贴上的瞬间,两人只觉一阵清风拂过,下一瞬,鼻翼间的味道好闻多了。
牧奕翰见两人过来,只是转身朝两人挥了挥手,并没有离开迎上。
“就是这个东西吗?”
夜绾绾靠近后,蹲下身,戴手套打算同时,脑袋凑近着仔细端详了一下。就在她想要动手抬起来仔细看看的时候,动作突然被牧奕翰阻止了。
“你看吧,我这手,就是咱碰了它以后,变成这样的。”
夜绾绾闻声抬头看去,对方手指焦黑一片,好像还有一些凸起的地方。
她微微蹙眉:“这有点像烫伤,疼吗?”
牧奕翰摇头。
“最初碰的时候很疼。可等我松手的时候,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夜绾绾眉色未变,朝他朝朝手,示意对方把手递过来给她看看。
牧奕翰明白,便蹲下身,将手递到了她的眼下。
夜绾绾伸手摸了摸的制服,果然有一些凸起的地方,继而又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并不能把指腹上的黑色刮掉。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手指不禁用力压了一下:“这样疼吗?”
力道还是比较轻,牧奕翰却是连触感都没有。
他自己也不禁愣了一下,默默的摇头。
夜绾绾心中拂过一抹奇异的感觉,隐隐有些不安。
“那等我回去用工具挑一下再看吧。”
她说罢,松开了对方的手,将目光转向了脚步的瓷碗。
一如照片上所展现的那样,白色的瓷碗,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一眼看不出制作的年代,若说是现代制品,也不为过。
她凑近,仔细端详了一下瓷碗上的花纹。
她没有发现,在她靠近后,碗上的花纹渐渐变得清晰,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花纹越看越熟悉。
阎烈看她眸中的神色愈发凝重,也蹲下身跟着端详起来。
须臾,他略带疑惑的出声:“这个,不是谛听吗?”
“谛听?”
夜绾绾下意识的跟着重复了一声,脑中精光一闪。
“对,这是谛听。这周围是链条!这是一副画,一副谛听被禁锢的话。”
阎烈又盯着看了一会,头轻轻一点,表示同意。
“可,这又代表什么吗?”
夜绾绾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犹豫,又侧眸定定的看着白瓷碗了一会,略作思量,取下了手套,伸出手指去触碰瓷碗。
牧奕翰有心想要出生阻止,却也不知为何,声音没有出口。
就在他心绪不稳的时候,夜绾绾的手碰到了瓷碗。
他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又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夜绾绾的手刚碰上,瓷碗蓦地一亮,银光炸响,太过耀眼,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眯上眼偏开了头。
夜绾绾只觉一股冷意,从指尖直窜心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心生不安,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岂料,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一时没有抽动。
她眼角轻抽,面色一变,蓦地调动灵力与之抗衡。
而不想,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的灵力,竟被瓷碗给吸走了。
夜绾绾眸色惊变,一时愣在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