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挤碎那般,没有忍住呻、吟出声,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只是,还不等他回神,耳边又是一阵惊呼,撕扯着他的神经。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让他不得不憋着一口气,扶着顾琅一起做起了身子。
目光朝验尸房看去,他刚刚弄在门上的火焰,已然蔓延到了屋内。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头发。已经见过一次的景象,还是让他心头一震,愣了一会。
“宋队,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同事的喊叫,让宋又秋的思绪回笼,他扭头,面无表情的说:“不用理会,你们看着,那些黑色的、像头发一样的东西烧光了,你们再用灭火器把火给灭了,注意不要让火势蔓延。”
他冷沉的声音人,一瞬定住了部分人的心神。
都是警察,见过的场面也不少,很快就有人回神过来,按照他所说去找灭火器了。
这火,是明火,同阎白弄出来的火不一样,稍不注意就会把整栋楼给烧了。
宋又秋看有人管了,心放下稍许,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人。
“顾法医,你还好吗?”
顾琅在冲出来的瞬间,紧绷的神经蓦地断了,整个人有点失魂落魄的意味。
他听到宋又秋的问话,顿了一下,才幽幽回神,动作迟缓的点了点头:“我没事。”
声音嘶哑,听起来不像没事那样。
不过,宋又秋这会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便没有多言关心。
他撑着最后一气,自己爬起来的同时,也把顾琅扶了起来。
顾琅刚一站稳,脚底瞬地传来一阵刺痛,退下一软,差点又摔倒。
幸而宋又秋没有松手,急忙将人拉住。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对方脚上破破烂烂的鞋子,眉心一蹙。
“顾法医,你这脚……”
顾琅脚下被酸剂腐蚀的伤口,一阵一阵刺痛着他的神经,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咬唇,努力压制的让自己不要叫出声:“看来,要麻烦宋队,送我去一下医院了。”
宋又秋闭了闭眼,在心底默叹一声,点头同意了。
他本想扶着对方走的,可是在顾琅低头查看自己脚上的伤口时,他也正好看到了。
整个鞋底都已经被酸给腐蚀掉了,一眼就能脚底的肉,血肉模糊的一片,腥红一片,几乎看不到一片好肉。
他犹豫了一下,腰微微一弯,趁其不备,刷地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顾琅好歹是个男人,蓦地被人公主抱抱了起来,略微有些惊慌,没有控制住惊慌出声:“宋队,您这是做什么?!请放我下来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一着急,连敬称都冒了出来。
宋又秋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脚底:“你确定,自己可以走?”
一阵微风拂过顾琅的脚底,他几乎不同刻意去感受,脚底的疼痛就不疼撕扯着他的神经,头皮发麻。
他蹙眉愣了一秒,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妥协道:“那麻烦你了。”
宋又秋点点头,沉默的应下,去医院的过程中,再没有开口。
两人到医院后,顾琅被送去就医了。
宋又秋在门口等了一下,忽而想到鹿鸣和林城也在医院。
那天,鹿鸣只打电话来说林城的手术成功了,人没有问题,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了。
今天出了这事,他不禁又有些担心,难道又出事了?
他想着,拿出手机给鹿鸣打了一个电话。
鹿鸣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外面买晚餐,听宋又秋已经在医院后,急忙连晚餐都不要了,跑回了医院。
“宋队!”
宋又秋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人,眉心中间的褶皱不禁又深了几分。
“你怎么一直在这?林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鹿鸣一听“林城”两个字,小脸立马就垮了。
“宋队,你以前和林城这个人有接触吗?”
宋又秋看他一脸苦兮兮的样子,不由好奇:“怎么了?他是顾琅的徒弟,自然是顾琅接触多一点。我不是很清楚。出事了?”
鹿鸣嘴角泛过一抹苦笑,整个脸几乎皱成了一团,怂唧唧的点了点头:“才照顾了他一天,我就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我不是不向你报告情况,是根本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