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夜绾绾早早就被荣栎给闹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不自觉的偏头看了一眼依旧泛黑的天色,不由怔了一下,抬起手表一看,时间才堪堪六点,严重睡眠不足的她,瞪着眼珠,略显阴郁地看着他:“你就不能晚点叫我吗?”
荣栎非常的无辜的雇鼓了鼓小脸:“你姘头都出门了,你还不起来吗?”
姘头?
夜绾绾一惊,瞬即哭笑不得。
“昨天是相好,今天是姘头。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都是跟谁学的?”
荣栎晃了晃脑袋:“别睡了,快起来。你们生活节奏都不一样,以后怎么在一起?”
夜绾绾抬手,貌似随意一般丢了一张符纸贴在他的脑门上:“你安静点,让我再睡会,晚上还有事。”
荣栎一瞬被钉住,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钉住了,现在想瞪她,眼睛都动不了。
夜绾绾无视他直勾勾的眼神,大大打了一个呵欠,“啪唧”一下倒了在床上,呼呼地接着睡了。
荣栎看她真的睡着,心底忍不住哀嚎出声:“姐姐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快醒醒!这样很难受的!”
阎烈正在跑步,耳边忽而“吱”的一声,尖利的轰鸣声,耳鼓深处,刺痛难耐。
“嘶——”
他蓦地停住脚步,不禁抬手捂住了耳朵,眉心紧蹙。疼的他头皮发麻,不禁低吼一声,手抱着头蹲下了身。
有一瞬,他感觉自己快要疼死过去了,耳边尖利的轰鸣声,不断升级,好像有人针不停地在刺他的耳朵。
他活到现在,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声音忽然没有了。
他一怔,身子维持原态,僵在原地。
因为此时,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连风声都消失了。
他深沉的眸子,眼色变了变,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他快速起身,直接转身回家。
没想,他走到一半,耳边忽然又出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正在期期艾艾的叫姐姐,还说自己不舒服。
他脚步不由一顿。
那人说的话,他从未听过。明明听不懂的话语,他脑子里却莫名其妙浮现出那些词句的意思。
阎烈的脸色沉了沉,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回家以后,他看了一眼客厅挂钟的时间——六点十分。
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
阎烈犹疑,脚步慢了不少。
他不确定,这会是否能将夜绾绾叫醒。
他走到了夜绾绾的卧室门前,手抬起、放下几次,都下不了决心去敲门。
“咦,姐姐的姘头怎这么早就回来了?又出事了吗?”
同刚才相同的声音一瞬又在阎烈的耳边响起。更确切的说,声音像是闯入脑中那般。
他怔住稍许,又听对方说:“怎么站在门口不敲门?难道只是路过?”
阎烈听及,便知说话的人,就在夜绾绾的屋内。只是,是谁,一是他不太想去猜。
他不由自主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涸的双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抬手叩响了房门。
突兀的“笃笃”声,一瞬将清晨的宁静划破。
赖在床上,还未进入深睡眠的人,一下被惊醒。
夜绾绾像一个大虾那般,一下绷直了身子坐了起来。
她睁眼的瞬间,先将目光转向了荣栎。
这段时间,荣栎像一个报幕员那般,在人来到她门前,就把身份告知了。
“你怎么不说是谁了?”
夜绾绾揉了揉眼睛,完全清醒后,便感觉到了门外人的气息。
她没等对方答案,翻身下床,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套上,转身开门。
荣栎听言,很想冲她翻一个大白眼,心里不禁腹诽:“我倒是想说话,可你把我封的死死地,连眼珠都不能动,让我说什么?”
夜绾绾开门,与阎烈的眸子对上的瞬间,不禁一愣。
男人一向波澜不惊的眸中,此时被惊愕布满,隐隐还透着一抹薄恐。
“你怎么了?”
她心不由一沉,不祥的预感,从心底一下窜入脑海。
须臾间,清晨的空气都不由凝了起来,漂浮着一种莫名的意味,令人不安。
阎烈沉静地眸子,带着探究地目光扫视了一眼夜绾的房间,却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东西。
只是,随着他的目光,空气也变得愈发凝重、紧张。
他不自觉抿了抿唇,略带迟疑的说:“我好像,出现幻听了。”
幻听?
夜绾绾心头跟着一惊,“你听到什么了?”
阎烈摇头:“很奇怪的语言,我从来没听过的。但是,我却莫名其妙地理解那话语的意思。”
夜绾绾眨眨眼,秀丽的眉毛不禁轻轻一挑,“那你能重复,那些话是怎么说的吗?”
阎烈沉了沉思绪,脖颈不由陷入了僵直,回忆了好一会,才开口徐徐道来。
他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夜绾绾就惊住了,眼眸一瞪,瞳孔剧烈颤动,犹如地震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