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的心脏病确定不是因为情绪和药物所制吗?”一旁不破怜跟医生确认道。
“她的冠心病是由血管管腔狭窄造成的供血不足,从而引起的心脏骤停。”医生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对自己的诊断很自信。
不破怜看着尸体后背部的井字图案,想起太宰治之前提及的事。
“太宰,你之前说过横滨有很多天才离世,他们是怎么死的?”
“都是心脏病哦,最近新闻甚至倡导百姓在充实自己大脑的同时,也要注意休息,媒体将这些人的死亡归结为他们太不爱惜自己身体。”
太宰治背对着不破怜,低头看着壁橱里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人类的器官。有的标本放得时间长了,福尔马林染成了淡黄色。
“我准备发愤图强,下班跟我去图书店买书吧。”太宰治将手伸出大衣口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心脏标本,对着壁灯欣赏。
大多数人对人类心脏的印象是红色的,但事实上,没有了里面血液的支撑,人类的心脏看起来像一块嚼不烂的黄色蜂巢状肉球。
“您倒也不必以身试法,您现在也是天才呢。”不破怜走过去将标本瓶从太宰治手中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没落灰的圆形位置上,他手中多了一捧的白蓟花,塞进太宰治手里。
他知道太宰治又在想死了,自杀几乎是他跟在太宰治身边每天都要经历的事情。
不停地濒临死亡,即便每次都活了下来,还是不免给太宰治的身体带来损伤,这一切都被不破怜看在眼里。
“以您的自杀成功率,还是不要沾染它了。”
太宰治张开手,白蓟花散落在地上,他看着不破怜的眼中的自己,在一片金色的海洋里,他是瞳孔中央的影子,不破怜看着地上的花,愣了一下,没说什么。
医生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他的眼神瞥向别处,好像屋内没有这个人一样。
不破怜蹲下身,把花一株一株地捡起来,他捡得很仔细,轻轻吹掉贴在花瓣上的灰尘。
还好,没有碰到地上的血液和油脂。
“不要管我啦,你现在知道自己要查什么了吧,再无头绪就饮弹自尽好了。”太宰治没有低头看不破怜,他那只手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转头走出房间。
“你去做什么。”不破怜抱着花,疾步跟上太宰治的脚步,他想拉住太宰治,因为太宰治绝对又要去做一些能让他死掉的事。
但他的手最终还是收回来了,太宰治对于生死的情绪是不破怜无法了解的,他无法让太宰治喜欢活下去,自然也没有资格告诉他不要死。
“不要选择上吊,你脖子上的口子还没好!”不破怜在门口冲太宰治喊道。
他只能把话题岔开,或者说一些没用的叮嘱,最后祈祷还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太宰治。
“屋内有两个让人嫉妒的家伙,空气的都变得不新鲜了。”太宰治摆了摆手,示意不破怜不要跟来,他的风衣随着他的脚步,左右晃着,在走廊里留下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
不破怜咬着嘴唇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身后的医生按住了不破怜的肩膀,这让不破怜回过头看去,医生的手套已经摘了下来:“你这里蹭上灰了。”说着,拍了拍不破怜的肩膀。
医生的手很好看,美中不足的,指甲不太整齐,应该是有啃手指的习惯。
“哦,谢谢。我记得上次跟队伍行动的医生也是你吧。”不破怜扯过衣服看了一眼,他没看到白灰,可能已经被医生拍掉了。
“是的,没想到你能记得这么清楚。”医生很开心的露出了微笑,一双深红色眯起。
不破怜让医生先回去,他自己要等太宰治。等人期间,他给情报组提交了调查方向,然后跟殡仪馆的管理者打好招呼,最后他坐在殡仪馆门口的木质长椅上等着太宰治。
不多时,他看到了从树丛里钻出来,脖子上绷带渗着血的太宰治,不破怜拄着头的手不自主落下来。
“太宰!我不是提醒你不要上吊吗?”他上前把太宰治脖子上的绷带拆下来,果然如他所料,那个五厘米的伤口裂得更大了。
“我们去医院。”
“啊,不去,缠着止血就好了。”太宰治打掉不破怜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卷未开封的绷带,就要往脖子上缠。
“这么深的口子需要缝针吧,我都看到你的皮下脂肪切开两半,然后露出红色的肌肉了。”
“不要形容的这么详细嘛,你说得我都想看了。还有,我可没上吊哦,只是去天台逛了一圈,没有铁丝网拦着的楼顶视野特别好,跳下去肯定很爽,所以我就跳了,结果刚跳下没一层,脖子就被墙上支出来铁丝挂到了,这里,”太宰治指了指脖子,“在偏移一点,就能把脖子截断了。”
“所以还是要看医生嘛,至少让组织里的医生看一眼。”不破怜拿走太宰治手中的绷带,帮他一圈一圈仔细缠好。
回港口mafia大厦,太宰治被不破怜压着去了医护室,不破怜自己还有任务,所以把能看到咒灵的眼镜借给中原中也,让他帮忙看守在病床上躺着还不老实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把手指捏得直响,笑着答应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