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君你脸上的黑眼圈好大诶。”敲门进来的小野阳斗抱着文书走了进来。
小野阳斗也就是那位被太宰治送入医院的家伙,他被医生押着关入精神病院,前两天才逃了出来,休息了一天,又回来上班了。
他被太宰治一个电话扔给不破怜,现在是不破怜的部下了。
“看起来很明显吗?”不破怜摸了摸自己的眼下。
“或者说整个人都不对头吧。”小野阳斗把文书放在不破怜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你今天穿得比往常好,但看起来很颓废啊,头发都缠在一起了。”他伸手挑起不破怜缠在一起的头发。
那里打了一个死结。
“而且你脸上也有灰哦。”
“家里没有卫生间还是会让生活变得艰难吧。”不破怜接过那一缕结成死扣的头发,拿起桌上的小刀割下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他有一头罕见的天然羊毛卷,好看的同时,也意味着很难打理。
太宰治家连镜子都没有,更不要说细齿的梳子了,也怪不得太宰治每天的头型都是乱糟糟的。
“不破……你家卫生间怎么了。”小野阳斗把脸支在不破怜的办公桌上,他看起来和所有喜欢摸鱼的上班族一样,上班懒洋洋的,像一只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绵羊,随时都会在窗外照进来的温暖光线下,发出叹服的“咩~”。
“啊,不是我家。”不破怜将签完的文件放在塑料夹内,又把小野阳斗搬来的文书放在桌上,从最上面的一份看了起来,“昨天住在别人家,小野君,你说怎么让人搬离只有床、桌子和书的家。”
“他是断舍离爱好者吗?”小野阳斗抬起头问道。
“不是。”
“或者经济上困难?”
“嗯……”不破怜停下笔思考起来,他确实不知道太宰治的经济情况,但按照他这一阵子的工资外加提成,太宰治作为他的上司,应该是很有钱的,“挺有钱的吧。”
“不是没钱买家具,那就只可能是他的个人爱好了吧。”
“这样啊……”太宰喜欢自杀,对啊,答案跟太宰治对死亡的追求有关吧。
一个想要去死的人,又怎么会好好的生活呢。
“那个,你受伤了?”小野阳斗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不破怜袖口里的皮肤,又紫又青,“你不要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压到了啊。”
不破怜挽起袖子,露出青紫的胳膊,“这个是昨天训练的时候弄的,只是淤血了,没破皮,碰到桌面也只是疼而已,不用担心留疤。”
“这得是什么样的训练才能把自己练成这个样子啊。”小野阳斗用文件把自己的眼睛挡住,“不会是太宰先生吧。”
“你怎么知道?”
“啊,就是有一种直觉。”
不破怜看着瑟瑟发抖的小野阳斗,忍不住笑了出来,刚见面的时候,又高又膀的小野阳斗看起来是那种可以独挡一面的大人,但现实总是和幻想相反。
“今天十四队和二十队有行动要求,你要跟我一起去吗?”不破怜问道。
“完全不想啊,我本来立志要做父亲一样的武斗派,结果……结果……太宰治先生啊啊啊啊。”
“那你把昨天几个队的任务报告写了吧。”
“不破君,你对我太好了,幸好武斗派有你啊,要么我怎么活。”小野阳斗双手捏着桌沿,泪水汪汪的卖萌,以小野阳斗的粗犷长相,这个表情还是挺辣眼睛的。
“我是在给你适应的时间,以后你还是要跟我出任务,毕竟那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破怜拒绝承认自己不存在的温柔,得到了小野阳斗的哀嚎声。
到了晚上,不破怜做完了出勤的工作,回到了办公室。
他的桌子上摆着小野阳斗写的任务报告。不破怜把这些报告粗略的看了一遍,复印了两份,一份放在按照时间整理的文件夹内,是给太宰治看的;一份储存在档案库里;原稿件是游击队季度报告的原始数据。
做完这些,他把太宰治的办公室,和自己所在的集体办公室收拾了一遍。最重要的,他给太宰治办公桌上的花瓶换了新的蓟花,并去食堂取来用他早上买来的梭子蟹做成的啤酒香辣蟹。
算时间,太宰治要回来了。
“什么味道,好香呀。”说着,太宰治推开门,几乎是飘着走着进来的。
“梭子蟹。”不破怜抬起头跟太宰治挥了挥手,回答道。
“螃蟹~八条腿~两个……咦!好烫!好烫!”哼着自己独创的螃蟹之歌,太宰治端着砂锅放在咖啡桌上,拿出一次性筷子,双手合十,“我开吃了。”
“太宰,还有米饭的啊。”不破怜看太宰治对着红彤彤的梭子蟹上下其手,站起身把米饭放在砂锅旁边。
“不想吃诶。”太宰治啃着蟹腿说道。
“农民伯伯会哭的,还有,拌饭很好吃吧,螃蟹被劈两半,它的精华都流到汤里了。”
“为了一点精华而去一碗米饭,也太亏了吧。”
“如果你认为吃米饭算是吃亏……话说,太宰你没发现头上有什么变化吗?”
“嗯?”太宰治有一种预感,不破怜绝对要使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