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竹内春的脑袋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
是系统发出的, 那声音化成电流穿透了心房,引起一阵剧烈的颤动,灵魂像是被击中了一样, 光怪陆离的画面冲入脑海, 还没等他看清, 就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系统说:“鹤见春应该死了才对。”
竹内春彻彻底底愣住了。
死了,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有些不敢置信,控制不住地朝后看,昏暗的光线中隐隐约约坐着两道身影, 其中偏瘦的是鹤见春。
据虎杖悠仁介绍,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人从国中结识, 大学也要上同一所。
“春春。”仿佛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系统沉重道,“虐渣可能完不成了。”
“什么?”
“事情有些复杂,首先对不起,我骗了你。”
竹内春很懵, 这感觉就像被告知家里破产,要喝西北风了一样。
他不明白被骗了什么, 头脑发晕的摁下车窗, 想要透透气, 没一会儿从后方传来压抑的咳嗽,接着响起虎杖悠仁的声音。
“前辈,可以关窗吗?”
他担忧地看着身旁的鹤见春,语气虔诚的拜托他:“他几年前落过一次水,冬天一到身体就不好,麻烦了。”
竹内春张了张嘴, 最后闷不吭声地关上窗。
“狗东西。”系统骂道,好像对虎杖的行为非常不满。
夜色深邃,车厢里安静至极,他心里藏着事,有很多问题想问系统,但精神疲钝至极,竟怀抱着疑问睡着了。
等被叫醒时身上多了条毯子,五条悟正困倦的捏着鼻根。
白色的头发就像车窗外的雪一般,柔软又漂亮,竹内春禁不住看呆了。
被他的样子愉悦到,五条悟凑过去,嘴边挂着惑人的笑,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仅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撩拨道:“有没有奖励?”
“什么?”竹内春鼻音很重的问。
“亲一口。”
这次听见了,他瞪圆眼,面红耳赤地抓起毯子往人头顶罩。
五条悟早有准备,将计就计的往前一倒,两只有力的手便勒捆住了他的腰。
“你松开!”
“什么?再近一点?”
他把人抱在身前,因为贴得足够近,能嗅到发间门清新的沐浴气息。
是他喜欢的果香。
他的手也不老实,玩闹似的在人身上动来动去,也不知道碰着了哪里,竹内春突然一抖,狠狠缩瑟的样子,很可爱,像安装了发条,眼睛瞬间门湿润,唇瓣也殷红似血。
一切的一切都令五条悟喉间门发痒。
“我想亲你。”
竹内春怔了下,瞬间门暴跳如雷——亲你麻痹,他还没答应交往!
等等什么时候从抗拒变成了会考虑?
他更加慌乱,你拉我拽间门惊醒了后排的人。
看见两人亲密的姿势,虎杖悠仁明显愣了下。
被咬了一手口水,五条悟也不嫌弃,等人下了车才摘掉肩上的毛毯,顶着头乱发对昔日的学生说:“这附近的旅店最好不要住哦。”
摸出手机,举到两名趁寒假出门玩的孩子面前。
“暴风雪预警,就别赶路了,和我一起上楼吧。”
虎杖悠仁目光闪烁,神情不如之前那么轻松。
“这不好吧。”
虎杖自小运动神经远超常人,说他是个怪物也没错,除了超强的体力耐力外,某些时刻他的直觉也准的惊人,一时间门鹤见春不知道该听谁的。
五条悟自来熟地揽住虎杖,笑脸盈盈道:“有什么问题?我看见悠仁,可是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哦。”
虎杖悠仁抿紧的唇松动了些,他笑了笑,低声问:“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你说谁?”像是突然发现般,五条悟夸张的咦了声,“你男朋友和春春名字一样诶。”
这声男朋友却如一把枷锁将虎杖悠仁浑身捆紧,身旁的鹤见春面色发窘,回头看见他的沉默,慢慢黯了眼。
为小命着想,敲门前竹内春先给伏黑甚尔发了条短信,也不知道本人有没有看见——按照伏黑自嘲的语气,老人家不懂高科技。
确实,他看手机的时间门少之又少,平日都是窝在沙发上看各种竞技比赛,或者说能化作钱的节目。
没收到回信,竹内春正打算敲门却开了。
伏黑甚尔抱臂站在后面,唇角那道狰狞的伤疤显得整个人如煞鬼般不怒自威,手里握着还没熄屏的手机,显然刚刚看到消息。
竹内春瞬间门乖巧罚站。
“出门买个东西?”
自知理亏,他也不狡辩,“叔叔对不起,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原本没打算呆多久……”
“嗯?”
“好吧,我本来想玩几天再回来。”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与想象中的愤怒、无奈不同,伏黑甚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就那么不想呆在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门,落寞在空气中流淌,不等他反应,男人已经扭头朝沙发走去。
竹内春张着嘴,心里十分内疚。
他不是一个善于维护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