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又无助。
伏黑甚尔话不多,竹内春也没心情闲聊,车子安静了一路,原以为会停在伏黑宅前,万万没想到当他睡醒竟站在了京都的土地上。
按理说伏黑甚尔那么会挣钱,生活用度不应该短缺才对,可现实是他的居所是栋烂尾楼。
“怎么了?”
竹内春摇着头,咽下心底的疑惑,提起行李跟了上去。
房子是十多年前的老式套房,一层一户,没有电梯,他哼唧哼唧搬着行李箱,热得满头大汗。伏黑甚尔似乎觉得这个画面很有趣,取出烟点燃,含在嘴边,光明正大的看他折腾。
“累吗?”
竹内春希翼地看过去。
“累就对了,还有三层,加油哦。”
“……”
神啊,请立刻马上下凡灭了他。
等抵达目的地,他再次被男人的懒惰震惊!
结网的天花板,全是垃圾的桌子,还有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沙发。
竹内春震惊回头,伏黑甚尔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地说:“打扫卫生很麻烦的。”
那也不用连个垃圾都舍不得扔吧!这是要干嘛,供起来做成日本古董吗?
竹内春忽然感到后悔,隐隐有种自己是来渡劫的预感。
“会做饭么?”
很奇怪,一年到头都见不上几面的两人竟没有半点生疏感,话题自然而来,竹内春不察,系统却明白原因。
面前这个男人是重生的,曾经让春春吃尽苦头——被抛下,被人挖掉眼睛,被诅咒吃掉的罪魁祸首。
“大家都说我是厨房杀手。”
伏黑甚尔面色怔然,星点烟灰飘落空中。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实人不骗老实人,”
竹内春是真的可以让每道菜都焦出一个鬼样,能让每个家的厨房大炸特炸。
这方面的破坏力,他可是非常自信。
伏黑甚尔沉默下来,没有看他,目光虚虚地盯着某处,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我去买菜,你把这里收拾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嗯?”
上哪儿安装的窃听器,麻烦给他来一打!
竹内春恹恹地哦了声,等人离开后,绝望地看着眼前的狼藉。
这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他私以为造成面前的局面都是病态体质的错,而想要摆脱束缚回归正常,只有系统说的虐渣。
让渣男们痛苦悔恨,爱而不得。
他既害怕未知的后果,又对即将面临的事物感到不知所措,央求着让系统把要虐的名单告诉他。
软磨硬泡下系统终于松口。
有陌生的人,也有意想不到的人。
五条悟,夏油杰,伏黑甚尔,虎杖悠仁,两面宿傩。
“春春你可以的。”
不,他不可以。
竹内春两眼一黑,实在不明白日本这么多人,为什么是他成了这个倒霉蛋。
一定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来还债的。
收拾到一半伏黑甚尔提着东西回来了。
有果橙香的沐浴露,同款睡衣(非常像情侣装),还有牙刷毛巾,厨房用品除了锅碗瓢盆,全都买了新的。
这么几大袋重量可观,伏黑居然提得那么轻松,竹内春对他有了改观。
竹内春是知道咒术界的,因为十岁那年的经历,能看见诅咒后,爸爸特意带他去了咒术总部,很可惜,没有觉醒那些人口中提及的咒力。
他是个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是可以看见脏东西。
从害怕到习惯,强迫着自己活到了今天。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夜幕降临时,竹内春终于吃上了热饭。
别说炒得还挺香。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嘴里包满饭,举起大拇指唔唔的夸赞起来。
橘色的灯光下伏黑甚尔好像笑了,冷戾的眉眼舒展着,奇异的温柔,突然他神情凝重,点燃了香烟,再没吃一口饭。
“少抽点吧。”
伏黑甚尔靠着椅子,斜眼听他说话。
可竹内春只顾炫饭,似乎饿极了,额头都吃出了一层汗。
伏黑甚尔无意的咬紧后牙槽,香烟自齿间折成两半,眼底幽深,方才的温驯仿佛是场幻觉,他又变回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淡,和伏黑惠如出一辙。
屋里只有一间卧室,竹内春洗完澡后着实不愿躺沙发。
“叔叔。”
伏黑甚尔正在看球赛,竹内春不太感兴趣,等人回头,指着房间。
“我能睡里面吗?”
几乎大了他一轮的男人突然发起难。
“不可以。”
竹内春犹豫着,目光逐渐坚定。
“要不一起睡吧。”
这下换伏黑甚尔无话可说了。
他生气时,就像一头暴躁又隐而不发的狮子,目光危险,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一直这么不拘小节?”
将不知廉耻压在嘴里,伏黑甚尔烦闷不已。他又想抽烟了,不过青年的话到底进了耳里,指头神经质地蜷曲不停,一副得不到解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