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沙滩。
海浪、比基尼。
炎炎酷暑, 蒸笼般的天气却杀不死一群年轻人的热情!
竹内春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睛里再找不到忐忑了,看着一路猴叫向大海冲去的同学们, 吊着石膏的手在空中舞成残影。
“乙骨乙骨!”
穿着纯黑T恤的乙骨忧太应声回头,天气燥热防晒衫被他脱下系在腰间, 手里拎着竹内春的书包,因为太沉原本薄薄的臂膀鼓起一条青色的经脉。
他不习惯与人对视,但日头刺目,视线总不受控制的落在那人脸上。
“我也想去!”
夏日的海滩对于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里随处可见血脉偾张的好身材, 冲浪板矫健的在海中畅游,滚烫的皮肤被冰冷的水浪拍打时遽然降下的温度令人发出长长的喟叹。
乙骨忧太同样期待, 与往常一样在心里雀跃一阵后低下头看路,所以在听见他直白的兴奋, 腺上素涌出股冲动, 理智克制着他:“旅店……”
竹内春冲上去一把抓起书包,推着他朝海边的更衣室走。
“别管了, 等从旅店出来沙滩上肯定到处都是人!”急吼吼的样子十分孩子气。
“可是你的手。”
“我会小心点的!”
乙骨忧太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脱离大部队。
推开门,陈旧的储物柜横列满墙,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酸的汗液味,强忍打喷嚏的冲动, 竹内春找了个位置放背包,翻了好久才找到泳裤。
背对人艰难地脱衣服,可挣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没脱下来,听到笑声他抓下衣服,露出一颗头发四翘的脑袋,圆圆的杏眼恼怒地瞪过去。
乙骨忧太烧红了脸, 尴尬道:“要帮忙吗?”
“要!”
等换好衣服竹内春就像冲出笼的小鸟一样飞奔向海。
没一会儿他跳起来,撞到乙骨忧太身上白着脸吼:“有螃蟹!”
螃蟹有什么好惊讶的。
乙骨不理解,却听到一声委屈至极的嘀咕:“居然夹我。”
没忍住他又笑了,万幸的是没被抓住把柄,否则又要承受一击死亡凝视。
竹内春怕水,旱鸭子属性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改变,入海后他悬着手只敢在浅水区泡泡,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未来特级呆在水里的样子居然比他还局促,竹内春的羞耻心在这刻得到了极好的安抚。
他游过去关心道:“能学会吗,实在不行跟我上浅水区玩?”
乙骨忧太红着脸,漆黑的头发被水打湿后捞到脑后,这使他的面部脱离了郁气,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
攻击性是假的,因为在注视少年时,眼底流动着深深的窘迫,他既害羞又感到难堪,抿着嘴,脸上的水珠咕噜咕噜坠落,涌入海里泛起不到一秒的涟漪。
“我……我……”
“嗯?”
咬紧压槽,终是说出口:“我是不是很差劲?”
竹内春懵了,他从没有开导过人,一时间空气沉静下来,十几秒后乙骨忧太扑进水里,将自己躁动的心与充血的耳藏起来。
突然手上一紧,他睁开眼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现了一张脸。
那张脸美得令人窒息,隔着海面注视着他,眼里唇角全是笑,不是嘲讽,是单纯觉得快乐的笑。
他屈腰剧烈咳嗽起来,这时听见人说:
“不差啊,一点都不差。”
这是乙骨忧太时隔多年再一次得人认可,那双被海水浸过的眼睛泛出谁也不知道的酸涩。
“嘶——你轻点!”
再不见校车上的委屈求原谅,也不见海滩上的热烈阳光,竹内春逮住他的手,眉头皱得死紧,时不时隐忍的抽气听得人面红耳赤。
乙骨忧太满头大汗,他已经足够小心了,只能怪对方皮肤太嫩,晒伤后不只冒痘还脱皮。
越是小心翼翼越疼得抓耳挠腮,竹内春眼眶发红的催促:“直接淋吧!”
这大刀阔斧的气势吓得乙骨忧太双手一抖,整瓶药泼水似的由颈椎流下,于是乎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彻响走廊,其惨烈程度引无数路人驻足。
洗完澡乙骨忧太穿着旅店的浴衣回到宿舍,进门就看见人缩在墙角,抱着他的防晒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怎么了啊?”同小组的学习委员满脸疑惑。
乙骨忧太尴尬地绷紧唇没吭声,他走过去坐下,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瓶冒着水汽的可乐。
哭声止了,竹内春吸着鼻涕,哼唧哼唧地朝他挪来,哭哑的嗓子细声道:“疼死我了。”
闻言乙骨拎开易拉罐,给那双拥有兔子眼睛的人递过去。
竹内春坐起来两手抱着可乐,腰间的系带松开,浴衣里中空,大片晒伤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因为有戴遮阳帽所以脸蛋没有遭殃,黑眸低垂,吞下冰可乐粉润的唇快乐的上扬,没一会儿又撇下去。
欲说什么被枕边的铃声打断,他放下可乐去拿,发现是加藤的电话。
“喂?”
“来唱歌吗,竹内?”
那头很闹想来是在KTV,自己在海边玩了一天,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