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妈妈在这个世界, 原来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突然看见鬼、死灭洄游、诅咒、咒术。
可他们为什么会惨死?是诅咒吗还是被人袭击了?
在竹内春投入更多的金钱、精力去寻找爸爸的行踪时,春天来了。
这段时间他与安吉相处的很和睦,分别那天小姑娘格外听话, 抱着洋娃娃在舅妈身旁笑得开朗, 小手在空中用力挥舞, 目光澄清带光。
竹内春努力回应她,一直到上公交才无法控制的弯腰咳嗽起来。
“大大你还好吗?”
他应了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多久系统又说。
“我刚刚扫描了下这具身体,大概还有三年时间,体内诅咒正在扩张, 已经覆盖住了少量血管,大大,建议你尽量别使用咒力。”
竹内春沉默了,随着颠簸的车厢, 春光下那声应答模糊在了一片喧嚣中。
入春后空气仍旧冰冷, 他在制服里套了件针织衫, 等挤下车时额头布满了汗, 一路向高专走, 大片绿树下夹杂着一两棵飘粉的樱花, 等穿过重重树林后他突然停下脚步。
那人一如初见,穿着高专/制服倚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终于感应到什么侧头看来,春光在他银白的发上镀了圈金边,苍蓝的眼依旧是没有任何杂质。
这是他们最长的一次冷战。
说不上什么滋味,竹内春期待过, 最后期待都如冰慢慢化成水,他在那一地水渍里寻找借口,找来找去都只有一句可有可无。
对五条悟而言,他是可有可无的。
正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才不去做徒劳的改变,如同少年头顶增长缓慢的幸福值,那些亲昵就像是一场谁都可以的玩笑。
再次迈开腿,竹内春平静着脸在越过他时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五条悟笑得很假,眼睛却尤为亮,显然是恼了。他把人抓到身前,这个距离竹内春需要仰头才能看清那张脸。
一个假期五条悟又长高了,他费力地抬起头,手上挣扎着眨眼就被人捏住下巴吻住了。
吻得很凶,几乎没考虑他的心情,也总是这样从不会考虑他的心情。
没一会口腔里全是铁锈味,他的抗拒被轻易化解,五条悟手里的礼品袋落了地,把人堵在树干下亲,抓紧腰往自己身上靠,热量与热量贴近,仿佛要融为一体般。
五条悟向硝子探讨过,然而学不到要领,只会用这种方式做着挽留。
没多久怀里的人涨红了脸,满眼春水搅动着他软下态度,力道轻了,但搂着人不肯放,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他劲边,一动不动。
“起来。”竹内春说。
五条悟在他肩上摇头。
“我很累,赶了一天车。”
终于身上一轻,五条悟站在他面前,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竹内春拍着身上的灰,捡起地上的礼品袋塞进他怀里,越过人朝前走,“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儿。”
“五条!五条!”五条悟追上来,像只苍蝇在他身边不断强调,“你不会上网查吗!”
“哪儿那么大脸,又不是人见人爱的花,还要搜索引擎记住你……”一瞬间,竹内春想起上个世界在网吧看见的资料。
察觉到他在心虚,五条悟顺时理直气壮,“老子这还不算人见人爱?”
闻言竹内春仔细打量他,除了那张一看就吃不起的脸还真看不出来,毕竟平日都穿着制服,真没发把他和传闻中的御三家联系上。
大少爷就大少爷,关他什么事,又不吃他家大米。心里哼了声,竹内春一路往宿舍去。
“喂!”被无视的彻底,这几乎是五条悟少有的经历。
仗着手长腿长的优势,几步把人拉进怀里,一路拉拉扯扯撞上了新来的学弟。
竹内春涨红了脸,恶狠狠地抓起肩膀上的手一口咬下去,没有无下限的阻挡,咬合之处慢慢松开,他懵了几秒抬起头,五条悟唇角上扬,笑得十分帅气。
以为这样就会原谅他了?
竹内春呵呵一笑,扔开手里的猪蹄咚咚踩上楼梯,直到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五条悟脸上的笑才淡却。
有些烦躁的踢了脚石头,想不通柏木春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就在这时,二楼的窗口有人在喊他。
是夏油杰。
这家伙最近也是阴沉沉的,大概是睡眠不足更年期到了,烦躁从脸上消失,他欲盖弥彰的说:“你终于舍得出来晒太阳了?”
夏油杰撑着下巴,笑眯眯道:“是啊,不巧刚好撞见你的糗样。”
五条悟瞬间炸毛,冲上去与他打闹起来,没多久又焉巴巴地瘫在窗户上,找挚友寻求一丝丝安慰。
“你也没多喜欢春吧。”
五条悟沉默了会道:“这种事很重要吗?”
“哈?”夏油杰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半响感叹,“你果然是人渣啊。”
“滚啊~我是真的不理解啦,喜不喜欢这种事情很必要吗?在一起快乐不就行了么。”
夏油杰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叹气道:“悟,不是所有人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