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即使老头跟小江再三挽留,王露还是决定告别。
仔细想想也是,前几天家里没人,她留下也就留下了,不过那段时间,我因为公司上的事情,没有什么跟她太过亲近的心思,只能送她走,而今,我有了这个心思,条件却不再允许。
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我忍不住对王露感慨,“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我想跟你......”
王露脸色绯红的打断了我,“机会给过你,你不珍惜怪谁?”
“怪我呗,露露,要不咱们今儿都甭回家了,地铁就跟前面呢,坐几站就能到国贸......”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带身份证了吗?”
“哥屋恩~”
“床单吗?”
“......秦洛,我头一次发现,你丫改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啊,以前我怎么没觉着您这么不要脸呢?”
“不要了,我只想要你。”
“......”
昏暗的路灯下,王露的脸色,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她纠结片刻,“身份证在家,要不我回家一趟?”
“算了算了,我逗你呢,怎么还当真啦?”
“秦洛!!!”
叫我名字的刹那,这丫头仿佛下了山的猛虎,冲着我就扑了过来,我见状赶忙躲闪,我们就这样的,在夜间,在路灯下,在夏日温暖的风里,追逐,打闹。
这个时候,我不再痛苦,心里更没有想内心糟糕到了极点的事情,没有公司,没有街访,没有代驾,更没有陈珂芸。
唯一有的,只有追着玩闹的姑娘。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我们终是气喘吁吁的停下,见王露额头出的汗珠,我满是心疼与歉意的说:“谢谢。”
“好端端的,你谢什么?”
“当然是谢我们女侠的不杀之恩。”
怔了怔神,我又说道:“还有谢谢您的善解人意,谢谢您的知书达理,谢谢您帮我把老头还有秦江哄的很好,更要谢谢您......没有提及今天发生的事情。”
听见这话,王露脸上的揶揄笑意,瞬间消失,她往我身前走了两步,然后伸出手,轻轻捧着我的脑袋,让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抚摸起了我的头发。
这一刻,她身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这些年,你身上的这些事儿,除了叔叔跟小江之外,我是最了解的。遗憾的是,在你最痛苦的内段时间,我没有陪着,以后不会了,从我们再次在一起的内天开始,我就决定,无论未来你经历什么,兹要你不开口,我就要永远握着你的手。
至于今天的事儿,说句老实话,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开解也好,劝慰也罢,甚至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这些,都没人可以这么对你。
我作为你的女友,你的爱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相对开心一点,我们之间,以前不用说谢,现在不用说谢,以后更不用,秦洛,你千万要记住这点。”
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让我鼻头发酸。
我强忍住眼角处的涩意,开口对她说:“姑娘,这段时间,您告白的次数有点多,我有些慌了怎么办?”
“臭直男。”
“我不这么说,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哭哭啼啼的吧,内多给姆们北京爷们儿丢人啊。”
“德行吧你,丢人的事儿您可没少干。”
“是喽。”
想起从希尔顿离开时,让老头还有秦江跟我走的样子,我不由笑道:“今儿我哭了,不知咋,我就是没控制住,甚至都不明白自个儿哭个什么劲儿,现在想想,确实挺他妈丢人的。
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有见到她的时候,其实也想过,或许是未来咱们结婚的时候,抑或是在她的葬礼上,总之不是现在。
丫头,你说她为啥会这个时候出现呢?就像一块石头似的,很突兀的打破了我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
总归是我亲妈啊,再恨,再怨,我终归不能......”
听见我的言语,王露加重了拥抱着我的力气,“不瞒您说,在你们回来的时候,小江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说了一遭。
你们进屋那会儿,我就想像这么似的,给你一个拥抱了,但没办法,长辈面前,我得做个淑女啊......现在我终于能抱着你了。
可我突然发现,我除了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秦洛,你不会怪我吧?”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我轻声呢喃道:“有你在,就是最好的宽慰,不然这会儿我想哭都没个地方。”
“哭吧,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明儿还要重新回到生活圈的。”
“道理都懂,但这生活圈,已经乱了......”
“那你好好跟她聊聊?”
听见这话,我猛地的从王露怀抱中挣脱,“跟她有啥好聊的,该说的,今天都告诉她了,但凡内女人有点自知之明,也该离开了。”
“上一辈的事,我们小辈没有权利过问,更没有权评判。”
“但我作为小辈,还是有资格说说自己的感受吧?”
王露恍然,“是我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