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的话让我沉默。
不是我有多认同,同样的,我也并不能去反对。
就像他说的,甭管我们之间再怎么差不多,我与他唯一的差别,都足够让他奋斗一生。
北京的一套房,需要普通人至少两代人的奋斗,这话我一直都很认同,无论是我们北京土著抑或是混的差不多的北漂,都认。
不是没有那种幸运儿发达了之后,在这儿扎根落户,但在城市的人口基数面前,这样的人又有多少?我们不能因为小概率的事情,就去否认客观事实。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没再吸烟,也没碰杯子里的那半杯酒,就这么无言的看了项阳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
“阳子......你的选择,我不知道对与错,除了参与进这件事情的那些之外,也没有人有资格评判这些。
兹要你能保证不在季然他们败露之前背刺,我可以帮你一把,但如果......您想通过这事儿,在老王那边挂上名。
别怪哥们儿我帮你。
老王对我不错,季然对我更好,所以我不站队,可你不同,有些时候我觉着自个儿能看出来你的目的,但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觉着自己跟你比起来,幼稚很多。”
“我不会的。”
听了我的话,项阳赶忙否认,“如果新公司发展顺利,我傻逼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戳穿,毕竟那儿的待遇更高,更好,我珍惜还来不及,哪能背刺。
只是凡事都有个意外,我找你来,想认识你那前女友,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上一层保险,留一条退路。秦洛,我都26了,没太多机会重头再来的。”
这话,如果被那些三十多岁,甚至更高年龄段的人听见,一定会嗤之以鼻,在他们眼里,26岁,明明还很年轻,只要有勇气,有大把重头再来的机会。
可在同为九零后,同为站在三十岁开头的我来说,我很赞同,我们身上的担子看不见,日益加重却是事实。
等我们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或者合适的对象,成家立业之后,这样的胆子将无限放大,内个时候,有谁敢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从来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
在年轻的时候尽可能多的见识,尽可能多的积攒资本,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给项阳这个承诺。
前提是,他不会在季然筹备的开端,进行背刺。
我们又聊了不少题外话,气氛由此放松,最后,我拒绝了项阳去商k的邀请,选择与他分别。
......
三天后,
我拿着周日重新拍摄,并被王露剪辑好的视频,来到了刘祎维的办公室。
虽然我们俩在公司的职位相当,只不过,眼下我毕竟是进驻策划二组跟组学习的,低姿态一些很有必要。
更何况,我想学到更多的东西,甚至让自己的策划案被甲方认可,刘祎维这边,我也必须要搞好关系。
刘祎维此时正坐在办公桌上翻看文案,见我敲门进来后,他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秦老黑?什么歪风把你吹来了?”
“刘哥,我现在可是您手下的兵,来这儿找您,当然是为了让您看看我的东西。”
见我客套,刘祎维越发不解,“您可别叫我哥,我害怕。”
这么说着,他还是给我递过来一支烟,我们分别点燃后,他半是玩笑,半是感慨的说:
“秦洛,如果您是来让我看您那策划案的,我劝您收起心思......不是我瞧不起您是外行,更不是我针对你,
而是甲方真不会同意这种思路,人家找到我们,是想短期内尽快引流,以此带火两个账号之后,进行盈利的。
说句老实话,您那方案,我还真就认真想过,引流确实方便,但也就仅此而已,因为它需要一个比较长的周期,和深度高一些的文案剧本。
这跟甲方的诉求,明显是两个方向,所以......”
刘祎维说得很是中肯,我也连连点头,但我还是不甘心就此退却,“刘哥,您说这些我都懂,弟弟呢,更不会奢望什么。
只是,我还是希望您指导指导,这不,周六周日的时候,我就上街实践了,这是我从那些半成品里托人剪辑出来的成品,您受累看看,耽误不了几分钟。”
刘祎维眉头一挑,“果然是你秦老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玩笑一声,他便从我手里接过了手机。
视频市场三分半,这在短视频当中,除了剧情号之外,有些罕见。
刘祎维蹙了下眉,跟着就点开了视频内容,对话声音,由此传出。
“您北漂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钱啊,来北京漂着工作的,有几个不是为了钱?”
两句很简短的开场白后,视频正式开始。
我也响起了周末那天,秦江被我征做劳力,端着手机,陪我走在三里屯街上的场景。
这个采访对象,据他自己讲,是广告行业中的一员,之所以选择他,还是因为那天对他进行的街访最为完整。
“您的行业是?”
“广告。”
“就业要求高吗?”
“分地方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