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桑幼宁那给丽姐递完了香烟,却还不曾完全收回去的肢体动作,便是不可抑止地顿了一顿,停了一停。
更便直觉她自己,即便是被位总再怎么样的说她自己傻,她也能从丽姐的这一句话语里面,快速地听明白了。
丽姐这么说、这么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这,无非是想要还回给她桑幼宁一个人情罢了。
只是,丽姐昨天才欠下了自己去买解酒药的人情,需要用得着今天就过来还吗?
是不是,太过于急切了一点?
听明白了,想明白了,丽姐本人的意思。
桑幼宁尽力地强装着自己的外表,令丽姐看上去是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又从自己的烟盒里面抽出来了一支烟,含在了自己的唇齿之间。
点完了烟,抽上了那么一口、两口。
桑幼宁又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丽姐对面的一只小凳子上。
也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姐,你看这外面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我好不容易才留起来的头发若是被剪掉了,我会觉得冷的。”
“天冷?就冷着你一个人了?你这还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
……
剪不剪头发,它怎么就能和贪生怕死挂上钩了呢?
又瞬时,桑幼宁尴尬地笑了一笑:“你要是真想带着我去剪头发,那就等到元旦的时候再去剪,新的一年、新的气象,多好?”
听见此话,丽姐直接把桑幼宁递给她的那一支烟,扔在了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桑幼宁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不太正常,看不起我?”
……
天呐,这怎么就能又和看得起人、看不起人挂上钩了?
桑幼宁立即直挺挺地挺直着自己的那一副腰身,瞪大着自己的那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回望着丽姐的眼睛。
回望了片刻,认认真真地回了一句:“姐,一个人喝醉酒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那怎么能够算得上是不太正常呢?要是按照着你的这个说法,这个世界上,恐怕是没有几个正常人了。”
“既然这样,等你把你手里的烟抽完,我就带着你去剪头发。”
……
看样子,自己的这个头发,今天这是非要去剪一剪不可了?
无奈之下,桑幼宁只能磨磨叽叽地抽着手中的香烟,抽得能有多么的磨叽便有多么的磨叽。
磨叽之中,似在想着,还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让自己躲掉被剪头发的命运。
想了又想,好像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就冲着,眼前的丽姐。
说,说不得。
走,走不掉。
说了、走了,就似是自己在看不起她的样子,这让自己上哪说理去?
抽完了烟,桑幼宁似也只能更加无奈地站起来了身子,又磨磨叽叽地跟着丽姐的身影,一前一后地走出去了位总的店铺。
走着,去剪头发。
和煦的阳光,光芒万丈。
照射在人的身子上方,柔柔的、暖暖的。
桑幼宁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跟在丽姐的身旁,一边掏出来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
看完时间,就见上面还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
随手打开了那一条未读信息,就又见信息里面写着。
‘我到家了,你到家了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自己到家了吗?
桑幼宁简单地看完了信息,又对着那一条信息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眼。
才似看清了,那一条信息是柳依希发送过来的,并且是昨天晚上就已经发送过来了,距离现在也已经快要过去十二个小时了。
又一个无奈之下,桑幼宁只好给柳依希回复过去了一条信息。
以此来向柳依希表示表示,她对自己的那一份关心之情。
‘柳老师,上午好啊,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家,我是在位家的家里,和位总一起睡的。’
那一条信息回复过去之后不久,很快又收到了另外的一条新信息。
‘现在呢?你现在哪里?’
‘我现在位总的店里,位总说,她中午要给我做好吃的。’
‘嗯。’
完了?
回完了,柳依希的信息。
桑幼宁便把手机装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专心专意地走在丽姐的身旁,和丽姐一起向着理发店的方向走去了。
走了,大概两三百米远的位置。
桑幼宁见到丽姐拐进了一家很小很小的理发店,禁不住站立在理发店的门口,向着理发店里面的情形看了一眼。
一眼过去,直接似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用问,这一家小理发店里面的情况,肯定是给那些老年人剪头发、修胡须的地方。
自己这一个从大城市里回来的人,怎么能够去到那样的理发店剪头发呢?
丽姐走到了店里,和店里的老板打了一声招呼。
打完了招呼,转过了身来和眼来,望着一直站立在理发店的门口,一直不跟着她自己走进去剪头发的桑幼宁,大声地说了一声:“小朋友,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