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平时不爱戴,逢年过节不能素着头脸,还是要戴一戴的嘛!江童生,你说是不是呀?”丁灵儿这么说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林姐姐平时挺听江童生的。如果他说是,林姐姐肯定会给自己挑一件的。
江陌寒那边早已选好了,是一枚累丝点翠云形珍珠钗,雪亮的银丝、莹润的珍珠,再衬上点点翠绿,平添了几分活泼。丁灵儿不由在心中赞叹:江童生好眼光!
林微微很喜欢——小书生送的,她都喜欢。她当场就戴在了头上,问江陌寒:“好不好看?”
江陌寒帮她将珍珠钗扶正,点点头,道:“好看!”
“人好看,还是珠钗好看?”林微微不害臊地当着众人追问道。
江陌寒看了她一眼,把账结了,抬脚朝着店外走去。林微微嘟了嘟嘴,跟在他身后出了首饰铺的大门。
“人好看,戴上珠钗更好看!”就在她以为不会从小书生那儿得到回应时,耳边传来他独有的清冷声音。林微微扭头看向他,嘿嘿地傻笑着。
丁灵儿离她比较近,也听到了,忍不住冲她挤眉弄眼。林姐姐和江童生这一对,感情真的好好呢!选中了对的人,定亲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林姐姐,我们买些糖回去吧?”点心什么的,镇上的宁记可以买到。糖,镇子上的种类,肯定比不得县里的。
丁灵儿拉着林微微进了一家蜜饯糖果铺子。这时节蜜饯种类很少,而且价格高得离谱。糖的种类也少,林微微只买了一些龙须糖,其他的她都看不上,绝对回家自己做些芝麻糖、花生糖、松子糖之类的,保准比铺子里卖得味道好!
丁灵儿倒是买了不少。这次回去,年前她是别想出门了。多买些零嘴儿,也能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等回到客栈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跟着的几个大小男人,手里肩上满满当当,疲惫不堪。而丁灵儿和林微微却依然精神抖擞、兴致不减。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看起来很柔弱,其实某些时候却无比强悍,例如逛街,例如买东西……
在县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天刚亮,他们便启程了。出了县城没多远的岔路口,两辆马车便分开了。丁灵儿他们回仁安镇,林微微三人则直接回十里沟。
丁灵儿探出车外,挥着小手帕:“林姐姐,等过了年,我去十里沟找你玩去……”
“随时欢迎!”林微微挥挥手,冲她喊道。
林子言撇撇嘴,道:“你们要不要来一个十八里相送?”
“怎么?眼馋我跟灵儿妹妹感情好?那你就加把劲呀!这么好的姑娘,别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去!”林微微戏谑地看着他。
林子言小少年的脸,瞬间红得像猴子屁股。他结结巴巴地道:“二……二姐!你胡说什……什么呢!我跟……丁姑娘,没什么的!”
江陌寒淡淡地瞥了林微微一眼:“休要乱点鸳鸯谱!”
林微微扁扁嘴,小声道:“我是真觉得那小姑娘不错……”
江陌寒:“……”
你觉得不错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娶媳妇。再说了,丁父的四品官,虽说在京城算不得什么!但目前来看,两家的家世还是有悬殊的……
“好了,不说就不说!”林微微长叹一声,“多好的一棵嫩白菜呀!要是被某个歪脖猪给拱了,多可惜啊……”
江陌寒、林子言:“……”
天空中,渐渐有铅云汇聚,一阵寒冷的北风过后,天上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林微微把车帘掀开一个角,问赶车的雷雨:“冷不冷?你进来暖和暖和,让大娃赶一会儿。”
雷雨赶忙摇头道:“我穿得厚,不冷!”今年姐姐在林家做工,工钱加奖金,屯了足够的粮食后,还余了些,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了一身厚厚的棉衣。棉花是新的,穿上去可暖和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再说了,他是给林家赶车的,哪有自己领着工钱,还让主家帮忙赶车的道理?
林微微见他死活不愿意进来,便把林子言的兔皮斗篷塞进雷雨的怀中:“披上这个,风这么大,冻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这个,也戴上!”
被抢去暖手抄的林子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这被子给你盖,冻不着你!”好在这个当姐的,还知道心疼弟弟,不会让他冻着。
外面的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地上、马车顶上,很快蒙上了一层洁白。前面进入了山道儿,山路窄而崎岖,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咦?二妮儿姐、江童生,前面的车队,好像是咱们在中州府遇到的呢!”距离十里沟还有大约五六里路时,雷雨远远地看见前面的车队,在山路上冒着风雪缓慢行走。
袁觉的车夫,都是京城带过来的,哪走过这么九曲十八弯的山路?再加上下雪路滑,车上载满了货物,走得就更慢了。
车队占满了山道,林家的马车,只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本来中午能到家吃顿热乎饭的,现在看来……不太现实了。林微微叹了口气。
更让她想叹气的是,一扭头,小书生端着煎好的药等在那儿。她满脸抗拒地道:“我已经好了,嗓子不疼了,鼻子也不堵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