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记铺子,宁东盛恰在铺子中,看到一袭青葱色衣裙的林微微,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异和惊艳——女装的林姑娘,没想到竟如此出色!
“林姑娘,多日不见,家中还好吗?”宁东盛的神色中多了几分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热情。
“劳烦宁公子挂念,家中一切都好!”林微微指着竹筐道,“这次送过来的是沙果的果脯,过些日子还会有山梨的果脯。正巧宁公子在,验验货吧?”
“林姑娘的货,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宁东盛笑道。在林微微的坚持下,他捏了一块沙果做的果脯,先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这才送到了口中。
“不错,这沙果脯色泽鲜亮透明,块形端正,果香浓郁,绵甜爽口,可谓是集色、香、味于一体啊!”宁东盛满意地赞不绝口。
“宁公子满意就好!”林微微接过田富贵递过来的账本,认真地看着——不认真不行啊,他们采用的都是老式记账方法,看着真是费劲。林微微瞥了小书生一眼——真希望小书生的老师给力些,能把融入了统计学的新式记账方法推广开来。
在账本上签了字,结了这二十多日的货款。宁东盛把林微微送出铺子时,忍不住提醒道:“林姑娘,家中最好多屯些粮食。还有,每日送货,最好加派几个人手,镇子外面最近不大太平……”
林微微若有所思,到了码头,她对江陌寒感叹道:“这世道,怕是要乱了啊!最近你老实待在家中温书,不要乱跑。你长得太不安全了……”
江陌寒脸顿时黑了下来:“这正是我该对你说的才是!”
“哈!你承认我长得不赖了?以后别胖丫头,丑丫头的叫我,我现在已经丑小鸭变天鹅啦!”林微微做了个甩头发的动作,冲他抛了个媚眼。
“……”江陌寒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这片房子是谁的?”一行三人来到码头,刚走到自家仓库附近,就听到有人在打听他们家的房子。
林微微跟江陌寒对视了一眼——嘿!生意上门喽!
刘歪子赶忙迎上去,笑得格外热情:“房子是我们东家的,这位贵客,有何贵干?”
“你们这房子租不租?”说话的是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脸精明。
“租啊,只要价格合适,干嘛不租?”林微微走上前去,笑盈盈地道。
管事模样的男子,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对刘歪子道:“把你们东家叫过来,就说我有笔买卖要跟他商量。”
“你不过小小一个管事,好大的口气!要见我们东家?行啊,刘管事,看看东家的行程,什么时候有空?”林微微给刘歪子递了个眼色。
刘歪子一听“刘管事”这称呼,乐翻了。他心领神会地掏出自己的记账本,煞有介事地翻了翻,面上作惋惜状:“哎呀,老哥,实在对不住了,我们东家最近都在县里,要半个月之后才能抽空回来。你要是坚持跟外面东家谈,那就请你等上半个月吧?”
林微微信步走到江边,果不其然,水位下降了许多。再看看码头上滞留的重型货船——她这仓库不愁往外租,干嘛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
“咦?恩……恩人?清风,你快看看,这是咱救命恩人吧?”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在林微微耳畔响起。
林微微循声望去,看着那张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脸,犹豫了一下,道:“是你呀……有进步,这次没摔跤!”
卢文钧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扇子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道:“让姑娘见笑了……姑娘两次救我,还未请教姑娘尊姓?”
“都说了,举手之劳。娘从小教育我,做好事不留姓名,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林微微摆摆手,挪了挪脚步,偷偷朝着小书生的方向瞅了一眼,生怕这家伙又嚷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疯话。
江陌寒眉头微微一蹙,据他对臭丫头的了解,这个眼神代表她心虚了。她心虚什么?难道跟眼前这位俊朗的少年有关?
江陌寒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卢文钧:身材不够挺拔,眉峰不够突出,笑容中带着讨好——一个大男人,居然长着一对可爱的虎牙。总之,太过娇气,缺了一丝男子汉的气魄!
“少爷,这都快中午了,咱们赶紧找地方卸掉一些货物吧?这可是老爷给您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千万别再砸在手里……”小厮清风见自家少爷只顾着叙旧,早把上岸的任务抛之脑后,不禁替他感到着急。
自家少爷根本不是经商的料,却不愿好好待在家中做他的二世祖,非吵着要帮老爷和大少爷分忧。可每次经他的手的买卖,都会碰上这样或那样的事故,没一样顺利谈下来的。
这次,老爷撂下话来了,再不成就乖乖在家待着,以后多分他些铺子和庄子,靠收租也能养活他自己。做生意的事……就别想了!
林微微一听,疏离的脸上顿时洋溢起热情的笑容:“公子可是要租仓库寄存货物?”
清风根本来不及阻拦,自家少爷已经傻白甜地点头应道:“是啊!我爹让我押送一匹货物去岷州府,上游水位骤降,不少商船已经搁浅在江中了。没办法,只能把货物卸掉一部分,暂存在沿途的码头,多跑个两趟了!”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