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众人再次被叫去了卧房,方老太太依然靠坐在床上,陆老太太坐在床边,拿着医书抽查方子苓的功课。
好巧不巧,陆老太太正好问到了“真热假寒”的问题。
方子苓心头一喜,当即按骆文雪所教授的一一复述了一遍。
陆老太太追问了几个问题,方子苓都对答如流,方老太太也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看起来你最近很用心的学功课。”
方子苓很实诚,他道:“这都多亏了骆姐姐,刚才她在外面正好教了我这些。”
陆老太太更加自得,含笑道:“老婆子我的眼光不错吧,为陆方两家找了个好儿媳。”
方子苓也笑道:“对呀,骆姐姐不仅长的好看,年纪轻轻就懂这么多中医之术,刚刚还说要给子苓引荐更好的中医师傅呢!”
方老太太和陆老太太都欣慰一笑。
方大夫人见两位老太太心情这么好,便想着顺水推舟,她道:“骆三小姐可是帮了方家大忙呢,咱们也该好好谢谢她才是呢。”
方老太太点了点头,骆文雪帮她看出汤药的问题,也算救了她一命,不管是处于恩情还是谢意,自己多多少少都得意思一下,她道:“也好,待会儿去问问她,她有什么心愿,只要我们办得到,我就帮她解决。”
方大夫人又道:“说到心愿,骆三小姐确实有一个,她……名下有一个药堂,叫杏林堂,既是她名下的产业,也是她将来的嫁妆,只可惜近年来生意不太景气,她希望我们方家能帮扶一把。”她怕婆婆听到柳芸芳的名讳会不高兴,所以说的很隐晦。
“小事!”方老太太爽快道,“既然是她的嫁妆,我作为陆家的亲家,于情于理都应该帮扶一下。”
陆老太太含笑道:“雪儿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得了别人的人情,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撑起自家的产业,要是某些人,是不是想要多分一些钱,出去花天酒地呢。”陆老太太瞥了一眼方二老爷。
方二老爷知道老太太是意有所指,他讪笑道:“怎么会?我这两年一直帮衬着大房,孝敬老夫人,还指导小侄子医术,我可从来没图过回报呀。”
方老太太又道:“既然如此,我大房的事就不劳你二房操心了。”
方二老爷一愣,“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子苓学有所成,还有更好的中医师傅传授她医术,有了文雪的帮忙,我方陆两家的中医产业也不怕经营不好了,所以后续的繁琐小事不需要你们操心了,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今晚就回家休息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方二老爷更急了,他起身忙道:“老夫人,这怎么可以?就把你托付给两个小辈,我怎么放心的下?”
“我说了,这些小事不需要你操心。”方老太太语气冷淡。
方二老爷知道老夫人这是打算赶他走,也进而猜出老夫人知道了他的心思,于是不再掩饰,直言道:“老夫人,我在方家伺候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连骆文雪那个小丫头你都能表达谢意,你对我们二房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
“也是。”方老太太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来丢到床上,“这玉镯也能卖一两个钱,算是我请你喝酒了。”
方二老爷更急了,这打发乞丐呢?
“老夫人,你这样可就过分了!我每天起早贪黑的伺候你,就连你喝的药方都是我开的,你们大房就这样对我吗?”
方老太太面色一凛,冷冷道:“我的好侄子呀,你就这么想让我把二房的那点遮羞布扯掉吗?”
方二老爷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心虚,可还是故作镇定道:“什么遮羞布?我们二房做事光明磊磊,你们大房难道想反咬我们一口不成吗?”
方老太太闭上眼,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手。
突然,屋门被推开,霍司令将一对夫妇推进了里屋。
两人分别是方家药堂的掌柜和负责熬药事宜的婆子,都负责方老太太的药食的人。
方二老爷看着跪伏在低的两人,心头一凉,知道自己的计划肯定是暴露了。
还未等他说话,霍司令抢先开口道:“把你们刚刚交代的都跟两位老夫人说说吧,以免明天在审讯室里想说也没机会。”
这对夫妇终究是平头老百姓,哪里经得住霍司令的威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男人抢先发话:“霍司令饶命呀,我都招,别让我们进大牢。”
妇人也连连磕头,然后指向方二老爷,“是他!都是方二老爷指使我们隐瞒药量,误导小少爷,借他的手害老夫人的,我们都是被逼的呀!”
“什么?”方大夫人惊愕的掩住嘴,“你竟然……”
“二堂叔,你……为什么?”方子苓也是诧异无比。
“你们!”方二老爷愤然起身,指着夫妇俩怒骂道:“你们血口喷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当初许诺我们两百块大洋,我这还有他立下的字据!”妇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
妇人是个精明的人,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东窗事发,到时候方二老爷肯定会把他们推出去背锅,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当晚一块喝酒时,她准备了张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