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在窗边的向日葵上,鹅黄的花瓣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即使在八月这种酷暑的天气,向日葵仍然生机勃勃,向阳而生。微风轻轻拂过花瓣,一派安静祥和。
这花是简言中考完种下的,没想到长势这么好,过几天就要去高中报到了,希望妈妈能照顾好它。
突然,安静的气氛被打破,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很清脆,是摔碗的声音。
又来了。
父母总是吵架。
这次是因为学费。
简言的父亲进厨房开冰箱拿酒。
“言言的学费你凑到了没?”简言的母亲白静婉随口询问了简言的父亲简弘一句。
沉默半晌后,简父终于有些懊恼地开口:“我本来凑到了的。谁知道运气那么不好。”
简母一听,气急攻心,正在做饭的她,摔了手里装菜的碗:“都说了不要再去炒你那些只亏不赚的股。这下好了,把言言的学费都输没了。”
简父被一顿说道,心中仅有的悔恨也荡然无存:“输的还不是老子的钱,她要读书自己挣去。”
简母又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诉苦:“好你个简弘,我当年不顾亲人阻拦嫁给你,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和孩子的。”
简父嗤之以鼻:“你家家境这么好,你那死老头也不见帮帮你,我是一分钱也没从他那捞到,凭什么对你好。”,说完,朝嘴里灌了一口啤酒。
简母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以往吵架,再怎么样,简弘都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简母气得嘴唇发抖,一字一顿地说出“离婚”二字。
“离就离,谁稀罕你这个暴脾气。”简弘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吃定了简母白静婉不会跟他真的离婚,不过说说而已。
简母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犹豫,以前不是没想过要离婚,但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必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这一次,她还是有些想让步。
简言家很小,两人在厨房吵架,她在卧室听得明明白白。
在她的记忆中,从小时候起,父母就经常吵架。无一例外,都是因为钱。
一开始是父亲想要母亲向娘家要钱,可谁知道简言的外公外婆就是不松口,两人不离婚,就当没这个女儿,一分钱也要不到。
后来,要么是因为父亲打牌输掉了很多钱,要么就是因为临近开学凑不出学费。
可之前,父亲从来不会把简言的学费拿去炒股,这是第一次。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简言感觉到最无力,最想逃离的一次。
其实,简言一开始也渴望父爱,直到今天,这种幻想终于可以停止了。
简言终于忍受不了了,冲出卧室,来到厨房:“这个学我不上了,你们赶紧离婚吧。”
简父怒气冲冲地看着简言:“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子叫板了。”
简言害怕极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酒瓶砸自己身上。但依然倔强地抬起头,不服输地看着他。简言忍住不哭,眼神无声地质问他,有没有作为父亲的担当。
平时絮絮叨叨的简母此刻却安静了,把简言往房里推:“言言,妈妈等会儿就回来,乖,等我。”
简言看着妈妈噙着泪的眼睛,心里满是心痛。妈妈虽然经常和爸爸吵架,但是对简言却很温柔,总是把最好的留给简言。
简母说完,便去拿了证件。
“走吧,离婚。今天谁不离谁是孙子。”简母用语言刺激着简父,这是为了确保婚一定能离掉。
简父一听,火气就上来了:“离就离,谁怕谁。”
天色渐黑的时候,只有母亲一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离婚证。而父亲不知道去哪了,这套房子房产证上只写了父亲的名字,在领完证后,父亲放狠话,母女两人必须得在明天之前搬走。曾经相爱的人也可以在一瞬间变成陌生人。
“言言,以后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以前是妈妈太自私了,想要追求什么真爱,忤逆了你外公,和好朋友也断了联系,这么多年了,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妈妈当年的选择是对的,没想到,错得一塌糊涂,你爸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简母忍着眼里的泪水,心疼地摸了摸简言的头,“可怜言言了,以后妈妈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简言钻进妈妈的怀里,声音小小的却十分坚定:“我以后一定不给你惹麻烦,赚钱养你。我从来没怪过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听着孩子懂事的话语,简母鼻子一酸,心中的愧疚更甚,心里暗暗放下了所谓的执念和面子。
两人正在煽情,简言的肚子却不和时宜地叫起来。两人破涕为笑,走进厨房,做起晚饭来。
吃过晚饭,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破旧的风扇吱吱地转动着,吹出微弱的风。
简母一副纠结的样子,看着简言几欲开口。
“妈妈,有什么事你说吧。”简言看出母亲的纠结。
事已至此,简母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简言自己的过去,也是对孩子未来的警示:“以前,我从来没带你去见外公外婆,是因为我执意要和你爸结婚,代价就是跟他们断绝关系。你外公以前是从商的,也还算阔绰,你爸是个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