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岛上再认不迟。”
渔船很快满员。
小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船,他被那呛人的鱼腥味儿闹得很不开心,捂着鼻子,嘟嘟囔囔:“妈妈,好臭。”
安六合早就想着这个事儿了,昨天趁着婆婆他们出去走亲戚,她留在家里培育了几株变异的薄荷,摘下叶片,包在了手帕里面,就等这时候拿出来用。
她赶紧取了一片叶子,叫小杰含在了嘴里压在了舌头下面。
小杰顿时舒服多了。
舰船在前面引航,一次带走了三艘渔船,后面的还在登记,人是越来越少了,岸边的故乡也是越来越远了。
张临渊是坐第二艘舰船走的,上船前把登记表交给了连长白焰生:“核对一下,看看这个安六河是不是写错了。”
“是,营长。”白焰生所在的舰船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趁着还没出港,赶紧给县开荒办打了个电话确认。
那边很快回复道:“没错,我们收到的就是河流的河字。”
海上风浪大,不少人出现了晕船的症状,争相扑到船舷那里呕吐起来。
大人还好,可随行的还有几个孩子,那吐到眼泪汪汪的样子实在是叫安六合于心不忍。
想想还是把那些薄荷叶子拿了出来,不管大人小孩,人手一片,只说是老中医特别炮制的,管晕船。
说来神奇,这叶子往嘴里一含,也就不晕了,还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就连船上的腥味儿都闻不到了,实在叫人喜出望外。
好几个婶子都围了上来,握着安六合的手,说不尽的感激和庆幸。
“老姐姐,这是你儿媳妇吧?你可真有福气。”有那挤不到安六合跟前的,便跟叶春梅寒暄起来。
叶春梅脸上笑着,心里苦着,那滋味,不足为外人所道。
至于那些小孩子,便把小杰围了起来,这个夸他有个好妈妈,那个羡慕他妈妈本事打,把小杰骄傲坏了。
到了登岛的时候,天空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张临渊刚准备下船,白焰生便找了过来:“营长,县里说了,就是河流的河,改不了了。”
“嗯,赶紧组织官兵寻找最高点,插旗!”张临渊不会公私不分,先插旗宣誓主权再说。
这座岛屿在黄海上,东西窄南北长,像一轮弯月静静地在风浪中起伏。
最北端已经出了j省的地界,到了d省的管辖范围内,所以,这座岛屿d省也争取过的,只不过最终还是被j省拿下了。
d省当然不甘心,在张临渊带队登岛之前,d省已经跟上头申请了,想把最北端的那一部分借过来用用。
所谓的借用,自然指的是驻军。
毕竟d省的军区离得不远,而戍守渤海湾和黄海的渔民安全,一向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j省也不甘落后,直接叫张临渊带了一个营过来,开荒和屯军两不误。
张临渊不得不怀疑,以后两省肯定还要围着这座岛屿起争执,不过这都是家务事,真到了外人来犯的时候,还是会放下分歧一致对外的。
加上青岛那边的跃进号即将下水了,到时候少不得要被海峡对面的外人盯上,所以,宣誓岛屿的主权是重中之重。
张临渊虽然生得像个姑娘,可军事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他赶紧跟上了先头部队,寻找起最高点。
雨越下越大,渔船先后靠岸,百姓们也都跟着登了岛。
岛上草木横生,一眼看去,枯树和绿叶掺在在一起,竟叫人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季节。
只有这呼呼拍在脸上的海风和冷冷淋在身上的雨水,才叫大家伙清醒过来。
赶紧把带来的物资往岛上运,搭建临时木棚的,寻找合适的地点就地建灶台的,到林子里寻找柴火的……全都忙碌了起来。
安六合撑开雨伞,找了处背风的岩石,叫婆婆带着两个孩子留下来休息。
她则加入了开荒的大部队。
她刚离开,那些得到过她帮助的婶子们便送来了包子和热水,提在保温壶里的,倒出来一杯叫叶春梅暖暖身子。
第一缕炊烟升起的时候,远处响起了礼炮的声音,一共14响,代表着建国以来的14个春秋。
众人抬头看去,但见远处最高的山脉上冉冉升起了一面五星红旗,在这个阴沉潮湿的中午,显得格外的振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