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横宛若感知不到疼痛的战争机器,不慌不忙的在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而后对着后肩撒了把雪白药粉。
药粉能够止血,却放大了疼痛。
剧烈的痛来的太过猛烈,饶是方一横这般的硬汉也皱起眉头。
好在有面具阻挡,乌严等人看不出来他现在的状态。
乌严这一刀不仅砍伤方一横,无形之中也提升他们这一方的士气,不然他们真的会被方一横一人杀破胆。
‘兄弟们,加把力气!弄死这小子,我们一起回去喝酒!’。
‘遵命!’。
南羌部族的汉子又围了上来,这一回他们势要将方一横乱刃分尸。
方一横并不慌乱,而是动作轻柔的抛出匕首,而后挥舞长刀,一刀砍中匕首。
匕首应声断裂成两截,匕首中空,里面全是白石灰,白石灰满天洒落,遮人视线。
方一横看准时间,将长刀倒插在地面上,双手迅猛拍出,掌风浑厚,虽说不能靠掌风杀人,但凭借掌风操控白石灰席卷南羌部族之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南羌部族之人啥时候见过这个,他们万万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会有这么多花活。
他们躲闪不及,被白石灰劈头盖脸的砸个正着。
包括乌严在内,全部捂着眼睛呜呼哀嚎。
于他们来说这是惨叫声,于方一横来说,这是发起反冲锋的号角。
方一横脚尖挑起长刀,一人一刀冲入人群当中,好比老虎冲杀进羔羊群,南羌部族的人除了引颈就戮等死之外,实在是没有第二条路走。
方一横杀红了眼,连挥舞长刀都变得机械之时,方才干掉了所有人。
只剩下乌严。
不是乌严命大,是方一横故意留他一命。
方一横一脚揣在乌严膝盖弯,乌严受力跪倒在地,下个瞬间,还在滴血的长刀就横在了他肩上。
方一横摘掉面具,露出笑容,还有两颗小虎牙,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郎,把这里杀的流血漂橹。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怎么下的毒?’,是的,方一横留乌严一命只因为这个问题。
他自幼跟随毒王司空玄学习用毒之道,对于下毒解毒还是有一番自己的见解的,可这回深入南疆,竟然被南疆部族的人摆了一道,不知不觉被人下毒,放在以往,他想都不敢想。
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方一横是个爱总结经验的人,一直都是。
谁想乌严是个硬茬子,眼眶红肿,哪怕睁不开眼睛,可这并不妨碍他犯浑,‘你做梦!反正早晚都要死在你的手中,老子凭什么要告诉你!’。
呦呵!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方一横思量着措词,正想着要不要威逼利诱之时,小黑人儿索拉开口了。
‘你杀了他,我告诉你你是如何中毒的?’。
方一横挑眉看向索拉,笑吟吟说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想要我信你,先要我看到你的诚意’。
索拉想了想,回答道‘是瘴气!’。
方一横反驳道‘扯淡!瘴气无毒,就算有毒我也能提前察觉!’。
索拉解释道‘不是有毒的瘴气,给你们下毒必须得是无毒的瘴气,瘴气虽无毒,可却能让人口干舌燥,忍不住的喝水,乌严一定是用了黑尾花的花粉,把花粉散播在空气中,当你们大口喝水之时,便能将花粉吞入腹中,黑尾花的花粉中有黑尾蜂的毒素,黑尾蜂你总该知道的吧!’。
方一横恍然,原来这般简单。
‘最后一个问题,哪里有黑尾花?我只见过黑尾蜂,还没见过黑尾花长什么鬼样子!’。
索拉吞了口唾沫,说道‘黑尾花乃我族独有,今后若有机会,你来我族,我送你一些种子!’。
方一横连连点头,手中用力,长刀横扫,切断乌严大半脖颈,鲜血喷射之时,方一横早已闪身离开。
索拉双手抱拳,学着中原人的礼节,真心说道‘多谢壮士相救···’。
方一横收刀入鞘,笑容酣畅说道‘你少来!我几时说是救你,别忘了,是谁在南羌部族中抗你出来的!’。
索拉小黑脸一红,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诚然如方一横所说,早些日子,的确是方一横杀掉跟随自己的护卫,将自己掳走。
南羌部族是南疆一支,说到底也是野人,不说茹毛饮血也相差无多。
南疆人崇尚强者,你越猛,我越喜欢。
在索拉看来,方一横就是个罕见的猛人,所以她有些喜欢。
‘那你为何还要杀乌严?’。
方一横很自然的辩解道‘杀乌严是因为我想知道我为何中毒,一码是一码,废话少说,跟我回镇上换银子!’。
索拉急了,赶紧说道‘你放了我,我给你更多的银子,五倍!十倍!你说多少就多少!’。
方一横抱着膀子,脸上多出些莫名的笑意,一手抚摸着下巴颏,看的索拉心里发毛。
通常一个男人对女人有这样的眼神,索拉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并不排斥,只是觉得进展有些快。
即便放在南羌部族当中也没有看两三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