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浮老脸一红,把让县令孙威找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是有这么一档子事,红竹妹子与我是青州老乡,该帮衬一把就得帮衬一把’。
张怀冷哼出声,阴阳怪气道‘那明儿咱们能不能动身?为了卫将军和那娘们的事情,咱们还得等多久?你们等得,咱家等不得!’。
卫浮反驳道‘反正我是肯定要等的,听孙威说,最快明天,最迟后天,方一横就能回来,到时再走也不迟啊!’。
关于卫浮的事情,张怀早有耳闻,他只是单纯的损人不利己,如果真让卫浮将方一横接了回去,那锐士营都统的位置就得是那小子的,方一横初来乍到,免不得要借青州营的势,到了那时卫浮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这老阉货看不得别人好。
‘哼哼!年纪轻轻,就学着别人深入吃人沼泽,卫将军说他明后天回来,咱家偏偏说他明后天回不来!’。
卫浮鼻子差点气歪了,手指摸向腰袢,想要抽刀砍了这厮。
抬手一抓,扑了个空,卫浮这才意识到早已经卸掉了刀具,‘张怀,你处处与我作对,到底想要如何?’。
张怀哼唧道‘不如何,就想跟卫将军赌一把,就赌明后天方一横能不能囫囵个的回到白塔镇,最迟后天日落,他若能回来,就算我输,我给卫将军三百两银子,反之亦然,你敢是不敢?’。
卫浮怒火上头,却迟迟说不出这个敢字。
他是青州营将军不假,可每月俸禄也就区区几十两银子而已,加上他是武夫,平日里修行相当费钱,可以说他的兜比脸干净。
三百两银子,卖了他也拿不出来啊!
正当卫浮进退为难之时,范敏萱说道‘银子我替卫将军出了,我也想看看方一横到底是何许人也!’。
······
与此同时,吃人沼泽地中。
这是一片乱坟岗,来到这里也就代表着来到了吃人沼泽以北的边缘处。
这里的墓碑都是白塔城的人留下的,下面埋着的也都是想往南去南疆挣钱的人。
二十多个青壮汉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休息。
其中有两个少年依靠着一块墓碑喃喃轻语着。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肩膀宽厚,虽是夜晚,也能看清楚他明亮的眸子,眼眶狭长,眼睛就像是天边的星辰,别人都是手里提着一把兵刃,唯有他挎连弩,悬长刀,后背背着车轮斧,手里还提着一把朴刀,可以说全副武装到了牙齿。
此时此刻的他正在给另一个少年讲述着在白塔镇教书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
‘传说,当然也仅仅是传说,传说上古时代,妖兽横行,修行文明十分昌盛,遍地都是武者,武者淬体炼魂,突破三境九重,成就人间神祇之位,到了那一步,移山填海,开天辟地,只在一念之间,你说,屌不屌?’。
他旁边的少年略显憨厚,咕咚咕咚灌了一口冷水,嘟囔道‘一横,你每次讲的故事都差不多,有没有点别的!’。
方一横嘿嘿低笑,‘海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每次就只给我一两银子,还想在我这听别的故事,别说老苏没告诉我,就是那老小子告诉我了,我也不能讲给你听啊!’。
海参看了眼不远处五花大绑的女孩儿,回应道‘等这回把那小娘们换成银子,我多给你一两,你要是还跟我讲武神的事情,我非把你牙打下来不可!’。
方一横咂了咂嘴,‘这小娘子可是南羌部族族长的丫头,绑回去一定能卖个好钱,你那一两银子我是要定了,这样吧,我不坑你,给你讲讲三境九重的事,别看现在武者没落,念师昌盛,可念师走的终究还是武者的路子,连境界还是以武者修为划分的呢!’。
‘这下三境乃是炼境,是大楼之根基,根基稳固夯实,今后才可登高望远,你我如今都是炼境小渣渣,我比你强些,我是炼魂境,你小子就是失身太早,要是如我这般,以纯阳之躯炼体十四年,现在估计早就突破到中三境了!’。
海参挠了挠头,‘你是小处男,炼体十四年,为啥还是炼魂境!’。
方一横叹了口气,‘还不是家里管得严,老苏、老三、老江、老司马他们四个非说厚积才能薄发,要我稳住!哎,海参,你觉不觉得有些安静?’。
海参看了眼左右,小声说道‘是该睡觉了吗?’。
方一横默默为连弩装填箭矢,沉声道‘闭眼,我不叫你,不要睁开!’。
海参重重点头,闭上眼睛小声回应道‘好!是不是驼龙要来?!’。
方一横转头瞥了眼悉数灌木丛,随意答道‘对!驼龙要来了!’。
呜呜呜···
蓦然间,自灌木丛里发出莫名破风声响,紧跟着有数十根长矛激射而来,将没有防备的募兵们吓个够呛。
有些躲闪不及的募兵被长矛扎成筛子。
剩下的募兵都是老油子,不用人吩咐,便躲在墓碑后等待时机。
长矛过后,有一队身穿短衫短裤黝黑汉子手持短刀,冲出灌木丛,包围了乱坟岗。
募兵中有人喝喊道‘娘的,是南羌族!看来咱们抢来的小娘们要打水漂咯!’。
南羌族为首者是个精壮中年人,五官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