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不打算放过我。”
祁烟声音浅淡如冰,眸中包含怒火,持剑的手却依旧稳如泰山。
“哼”谢影辞冷哼一声,“你说的真对,我就是不打算放过你,我就是要你当我的狗,当白令的狗!”
“可是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银了,居然堂而皇之跟我扯什么救赎?你配谈救赎吗?”
在谢影辞的讽刺之中,祁烟的面色一寸寸冷下去,她确实不配谈救赎,她犯的杀孽怎么是一点救赎就能洗净的呢?
“你他妈真是可笑。”
“可笑至极!可笑至极!”谢影辞表情扭曲,整个人几乎进入了癫狂状态,脖子顶着祁烟的剑,任由剑刃割开一道道伤口。
“二当家!”翡冲过去抱住谢影辞,而一旁的碧、玺二人举起手中的枪,瞄准祁烟的脑袋果断扣下扳机。
“!”
祁烟偏头,提剑挡下,子弹在剑身碰撞,剑刃震颤之声回响不止。她勾着身子退到角落,右手挥下一阵光华,脚尖在墙边微点,挥剑落下!
碧玺二人卷着身子滚开,祁烟一剑劈断仓库后面的木箱,一时间飞尘四起,谢影辞趁机在祁烟胸前拍上一掌,用力之大直接拍断她两根肋骨。
“咳咳咳。”
断掉的肋骨戳进肺中,祁烟有些狼狈的跪在地上狂咳不止,气管里充满血腥气,难闻又呛人。
祁烟:“卑鄙无耻!”
“兵不厌诈,你自己不防,怪我?”谢影辞愉悦地眯起眼,耳后的蛇鳞一片片炸起:“不过你这就不能打了?祁臻当年可是十指尽断都和魔兵继续打,直到头颅分家,全身骨头都被打碎了,他才像一坨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等人收尸。对了,你不是亲手葬的他吗?”
“你看过化去血肉的尸体吗?是不是都碎成渣渣了,拼都拼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轻蔑讥讽的笑声在空旷的仓库中不断回荡,一边边穿过她的耳朵,祁烟浑身气血翻涌,可身躯冷如寒冰,手指仿佛失去了拿剑的力气。
所有的愤怒和愧疚犹如跗骨之蛆顺着身体的每处缝隙攀爬,喉间腥甜愈加浓厚,让祁烟错以为自己的心脏都被碾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影辞还在狂笑不止,他琥珀色的瞳仁布满血丝,蛇尾摇摆,一副得意快活的模样。
“他为了谁死?为了你,你不该欠他一条命吗?”
“霍洺阮为什么会被替代,就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之前惹出的祸端,滋生的恶念,永远不会发生!”
“来当我的狗吧,来臣服于我吧!”
“你闭嘴。”祁烟低声劝道。
谢影辞冷笑:“当我的狗,好好办事,指不定我还能赏你点快活日子,你说呢?”
他慢慢靠近祁烟,作势要把手放在她的领口,蛇信一伸一缩,蛇媚香的味道弥漫。
猛然,祁烟手浮上一层火焰,精准无比的抓住他的蛇信,红唇轻启道:“我让你,闭嘴。”
“二当家小心!”翡精绝不妙,在祁烟将手中火焰扩大企图拔掉谢影辞的舌头前,飞身扑过去。
果然那一刹祁烟掌间火焰扩大百倍不止,整个仓库陷入熊熊烈焰之中,寂然的黑夜红光满天,遥遥望去宛如一颗红星。
翡本以为自己可以挡下,但祁烟用的是最强的术法,他的身躯直接被烧成灰烬,谢影辞的蛇信也被烧的焦灼。
翠忙着保护陈茸,见谢影辞即将落难,正打算上前,面前的火焰突然雄起,她一怔。
祁烟道:“滚回去,不然连你一起。”
翠讪讪推回,手依旧护着陈茸,碧玺二人也不是愣头青,站在角落里静观其变。
“谢影辞,你嘴上说的痛快,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顶得住我哥哥之前承受的痛苦,不知道你像不像他一样厉害。”祁烟温柔地笑着,慢慢抓起他的手,“你说他十指尽断。”
咯嘣,嘎嘣,他的手指在女人掌间一根根扭曲变形!
谢影辞正欲喊出声,祁烟微微抬手封住他的嘴,说道:“嘘,安静点,我不想听你的嘴发出声音。”
“你说他全身骨骼碎裂!”她语气比先前多上几分狠厉,手下凝聚法力从他手腕一节一节捏过去,所过之处都渗出鲜血,骨头破碎。
就这样祁烟慢慢捏碎谢影辞的四肢,目光温柔地审视他的表情,最后她将手停在谢影辞的颈间,怜爱般摸了摸,冷然道:“你说他,头颅分家。”
“!”
谢影辞目眦尽裂,然女子手还未收紧,自己的身体便被一股白光包裹,带着他逃离了祁烟的魔掌。
“……”祁烟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想着方才宛如皎洁月色的白光,挑眉轻蔑道:“原来是你啊。”
谢影辞的逃脱并没有让她恼怒,反而白光的出现,让她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祁烟站起身,按了按胸口,看向翠和碧玺,那三人果断鞠躬用最快当然速度跑了出去,陈茸愣了愣,也三步一回头走了出去。
霍洺阮此时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他拖着酸痛的身躯一点点挪过去,挪到祁烟身边。
霍洺阮又或者说祁臻。
“小烟。”祁臻喊道。
祁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