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兄,这是我表姐武莼。”常暇暇将穿着黑色羽绒服的武莼挽到了江茗面前。
武莼的羽绒服很长,一直覆盖到了脚踝,黑色直发及腰,白里透红的微圆脸上,还有些些未退的婴儿肥,像杏仁大小的眼睛却很是沉静。少女的烂漫与成熟的疏离同时出现在了她身上,而一条枣红色的羊毛围巾活跃融合了这种矛盾的感觉。
“你好,我是江茗。”
武莼参加的周末高校茶文化交流赛定在了前门大街的老舍茶馆。社团原本安排了一个会摄影的学弟到现场拍照,记录影像资料,作为下学期社团招新的宣传材料。而且这是武莼毕业前最后一次参加茶道社活动,大家都希望留个纪念。
只是没想到,明天下午活动正式开始,负责摄影的学弟今天晚上在雪地滑了一跤,手竟然还摔骨折了。武莼与常暇暇聊起时,突然想起了上次主讲摄影沙龙的江师兄。
“江师兄,明天就麻烦你了。”武莼跟着常暇暇一起叫江茗,大方自然,脸上不太明显的酒窝若隐若现。
这个不算惊艳,却特别耐看的女孩,让江茗在飘飘扬扬的大雪寒夜里,感受到了四月柳絮纷飞中的暖意。
他正欲询问武莼明天拍摄需求时,人群中突然起了骚动。
“男主角出现了!”
雪地里告别的红衣女孩,看着告白的对象朝自己走来,眼睛里的光比烟花盛放还要璀璨,“学长,我喜欢你。”
同样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谭启学将自己脖子上的灰色围巾取了下来,温柔地围在了女孩的脖子上,“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孩眼中的光没有熄灭,而是在夺眶而出的泪珠中,显着更加亮,“我喜欢你,希望你知道,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但我没办法要求你喜欢我,这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女孩脸上的泪痕细细小小,仿佛晶莹流淌的小溪,但嘴角却扬起了笑容,“你知道了,告诉了我答案,就没有遗憾了,至少我以后都不会为没有向你告白而后悔。”
说完女孩在人群的注视下转身离开,谭启学静静看着女孩的背影,眼中是愧疚与无奈。
这个高大帅气、引人瞩目的男生,不就是摄影沙龙坐在武莼旁边的那个男生吗?
谭启学因为外貌太过耀眼,见过的人一般都不会忘,武莼也不例外。
人群逐渐散去,谭启学看到了江茗。“你怎么在楼下?”
“常学妹让我帮个忙。”江茗感受到了谭启学的尴尬,于是并没多说其他。
常暇暇一看到谭启学就两眼发光,“谭学长,我请江学长去帮我表姐的茶文化交流赛拍照,你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
武莼有些无语,常暇暇三观跟着五官走,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这个帅学长刚刚明明已经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也不知道常暇暇热情的意义在哪里。
“好。”刚好明天确实没事,谭启学从来没有接触过茶道,随口就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雪并没有停的意思。常暇暇打车堵在了路上,武莼因为上午要彩排,先到了老舍茶馆。
“姐,我刚发短信,问了江师兄,他和谭师兄快到门口了,你帮我接下他们。”
不好让他们久等,武莼匆忙套上黑色长羽绒服,都来不及拉上拉链,就跑下了楼。
快走到门口的江茗和谭学启,看见一个穿着青色老缎面旗袍,披着黑色羽绒服的女孩跑了出来。
雪花飘飘洒洒,女孩袅袅婷婷的身段在雪地里走得摇摇欲坠,簪着茉莉花银钗的发髻开始有些松散。
背着单反相机的江茗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他突然有了想赶紧扶住这个女孩的冲动。
但是,旁边的谭启学却更快地跑到了女孩身边,温柔地扶住了武莼的手臂,轻声劝慰,“学妹,不用着急。”
常暇暇赶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快开始了。她看到谭学启坐在二层栏杆后的四方桌旁,端起透白的骨瓷盖碗茶杯,从容地用盖子拂了拂杯中的茶沫。
“谭师兄,不好意思,刚刚堵车。”小声道完歉,常暇暇坐在了谭学启旁边的空座上,而她的对面还有一个空座,那是江茗的。
比赛正式开始前,江茗已端着相机在拍摄机位候场。蓝色格子衬衣,深蓝色牛仔裤,利落简洁的短发,江茗专注地瞄准相机视窗,静静地关注着台上的比赛。
望着江茗专注的侧脸,常暇暇微怔,平时在摄影社团存在感特别弱的江师兄,竟然那样帅!甚至,不比帅得远近闻名的谭师兄差。
“鉴赏香茗……孟臣淋霖……乌龙入宫……”古筝响起,功夫茶道大师以诗化的表演拉开了此次茶道交流比赛的帷幕。
此次交流赛以功夫茶道为主题,两人一组上台展示,武莼是倒数第二组上场,与她一起上场的是澳门大学的交流生王咏仪。她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旗袍。
武莼微圆脸,杏仁眼,小翘鼻,饱满适中的嘴唇,脸型与五官非常契合,配上兰花刺绣的青色老缎面旗袍,清丽端庄,身上笼着一层古典温婉的气韵,而这,在武莼日常生活中是见不到的。
王咏仪的外婆是葡萄牙人,所以她五官深邃,长圆大眼,欧式双眼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