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空气中还有一丝丝凉意,刚出芽的树只有一点点青绿,略显萧条。
江疏落意识模糊的靠坐在墙边,血从发丝间流下来弯曲淌过脸颊一滴一滴落在手上。
掏出手机在联系人中找到一个叫付云荣的名字,抿着嘴唇看了一会,才下定决心拨过去。
嘟——嘟——
“你还知道打电话?玩疯了?还不知道回来。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晦气”。电话刚接通就披头盖脸的骂过来。
“来接我”,江疏落早已习以为常,无视她的话语。
“江疏落你是不是脑子抽了?使唤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回来就最好永远别回来。”
话音刚落,手机里便传来了忙音。
心沉了沉,江疏落几乎已经想像的出来她抱着江暮撒娇的样子,回家又免不了一顿训。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江疏落本就没有指望她会来。
感受着体内的温度一点点降低,江疏落无力的将手垂了下去,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江疏落皱了皱眉,支撑着坐起来。
“嘶……”
倒吸一口凉气,头痛的要死。
视光所及之处都是白色,刺激着眼眸,不适感更甚。
江疏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感觉浑身无力。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卫衣的男生走了进来,江疏落愣了愣,有点熟悉,但是记不起来了。
“你送我来的?”
“嗯”,他倒了半杯水,“你怎么样了?”
江疏落接过,“没什么事。”
“你……”
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却也不愿过多解释。
“摔的。”
这样的回答他也不好再开口了,只得把疑问咽回去。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气氛微妙。
“呃,你好好休息。”刚打算离开,却被叫住。
“等等,怎么联系,我到时候把钱还你。”
他皱了皱眉,婉拒,“没多少,我身上的钱也只够你手术的”。
江疏落却一再坚持,他只好借来纸笔。
他走之后,江疏落就去办了出院手续,尽管医生强烈反对,但也扭不过她没钱。
江疏落打开手机,一夜未归,打了两个电话,真是亲生的。
回拨过去,无人接听。我们的江大总裁又在开会。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了,没必要去学校了。于是江疏落来到“流落人间”。
“落落来啦,卉姐在里面呢。”一个约莫30岁的青年正巧走出来。
“郑叔,伤好点没啊。”江疏落笑着回答。
“好了好了,这点伤不碍事。”
“那就好,下次可得小心点”,江疏落抬脚往里走,店里面人还挺多的。
祁卉皱着眉头正在打电话。看见她来了,又嘱咐了几句,便放下了手机。
上下打量,“还活着呢?再不出来冒个泡,我都要去警局找人捞你了”。
“阿祁,不至于吧,就一天而已”,江疏落直接坐在她面前。
“你个死孩子,我说过几次了?叫卉姐。”祁卉敲了一下她的头。
“嘶,碰着我伤口了!”江疏落拍开她的手。
祁卉斜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很容易留疤的!那多丑啊。
还有,你一个小女孩整天往我这酒吧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黑店呢。”
“不是吗,你想想你当时帮我的时候,把别人打得多惨。”江疏落接过橙汁,无奈耸耸肩。
“嘿,你找抽啊”,祁卉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看,“啧,又打来了。哎,不是,你什么时候换的手机号啊,快点给他,我快烦死了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了。”
“浩子?我不要,我也快被烦死了。”
祁卉叹了口气,接通电话。
“卉姐,落落还没有来学校,她有没有去你那里啊……”
酒吧的声音开的很大,江疏落没听清几句,就抢过手机,“有完没完,又死不了。”
手机对面的人愣了愣,噤了声,还没缓过来,江疏落就已经挂了。
“啧,果然简单粗暴,没心没肺”,祁卉摇摇头,“你就不能对别人的挂念上点心吗?”
“……”江疏落不想回答。
“行了行了,别板着张臭脸,跟我欠你的似的”,祁卉拿出一个手环放在桌上,“这个拿着,给我收好。”
“给我这个干什么?我有手机,又用不着。”
“你以为这是小天才啊,”祁卉白了一眼江疏落,又低下头,手指飞快地打着字,“你自己先看看。”
江疏落狐疑地拿起了手环,功能还挺全。“瞬间锁定”?这是干嘛的?茫然的点了一下。
瞬间,大厅的音乐骤停,所有显示屏上都锁定一个位置,“流落人间”。
江疏落哭笑不得,舞厅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情况面面相觑。
“怎样?”祁卉挑挑眉。
“这也太夸张了吧,哪买的?”
“买?上哪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