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说着抬起手朝她招了招。
明月凑了过去,翁璟妩便压低声音:“与繁星多念一念,就说英娘遇人不淑,带着儿子相依为命,精神不大好,所以我才会选择这个僻静的院子给她养病。”
明月愣了一下,随而道:“可繁星的嘴巴不大牢靠,告诉她……”说到这,似乎反应过来主子的意思,便应:“奴婢明白怎么做了。”
翁璟妩轻笑了笑。
英娘现在想留在侯府,只怕往后再留她,她也不敢再留。
*
才把人接回来的第一天,这侯府便传出了旁的话,说是先前差些成为侯爷贵妾的英娘被主母接回来了,还有一个不知准确年纪的男孩。
主母为什么会把这母子接回来?
这男孩的父亲又在何处?
老太太也是不理解孙媳的行为,在例行请安的时候,问她:“你怎把那个英娘接回了府中?”
翁璟妩缓声道:“我听夫君提起过,英娘父亲与公爹便如同夫君与石校尉那般自小长大的关系。陆校尉离世之前还托了侯府照顾女儿,要夫君纳她为贵妾,但夫君为人正直,不想未娶妻之前纳了妾,让妻子受了委屈,所以就提出了认英娘为义妹,护她一世安康。”
“所以呢?”这事老太太自然是知道的,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要把人接回来。
翁璟妩轻叹了一声,露出了惋惜之色:“英娘说她所嫁非人,丈夫死了后,就带着儿子从桂州一路乞讨来了金都。他们母子也不容易,若是侯府放任不管,只怕会被人戳脊梁骨。”
“就算要管,也不必把人接到府中来吧,给她安置一处宅子不就好了。”崔氏忽然说道。
老太太也纳闷:“是呀,何必把人接到府中来?”
老太太见多识广,多少也会看人。
英娘以前也来给她拜过年,但第一回见面,老太太就不大喜欢这个姑娘,心思太沉了。
翁璟妩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我觉着那英娘似乎精神不大对劲,也觉得她可怜,便也就接回来照顾了。”
“你这事做得糊涂,现在才接回来半日,这府里边就已经传得难听了,说什么……”
老太太说不出口,便看向一旁的何婆子:“你来说。”
何婆子说道:“传得最过分的莫过于是说英娘的儿子是侯爷的,所以才会把人接回府中照顾。”
老太太气道:“我孙儿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能不知道?他正直得很,绝对不可能在婚前做出那种毁姑娘名节的事情来。”
翁璟妩安慰道:“祖母莫要担心,夫君没有做便是没有做,清清白白的。再说现在不接也已经接回来了,真怕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不如就让夫君认了英娘做义妹,就自家人摆个几桌认亲宴,这样的话外边的人也只会说我们侯府厚道,善待忠义将士的遗孤。”
崔氏闻言,皱眉道:“不过是个已故校尉之女,这样身份的认作义妹,有失侯府的威严。”
翁璟妩看向崔氏,温声说道:“那先前公爹答应那陆校尉,让夫君纳英娘为贵妾,二婶为何不说?再说我父亲官阶与校尉同级品级,二婶意思是不是说我也有损侯府的威严?”
崔氏眼角抽了抽,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侄媳明知二婶不是这个意思,为何要曲解了二婶的意思?”
说着,偷瞧了一眼坐上的老太太,只见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好看。
翁氏生下了嫡长孙,她才是老太太眼中的红人。
崔氏知晓自己说错话了,便讷讷道:“我不过是顺口说了句,真没那意思,只要玦哥儿和侄媳没意见,我自然也没意见。”
老太太看向二儿媳,没什么好脸色,说:“我有些话要问阿妩,你就先回去吧。”
崔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起了身,略一欠身后便退出了厅中。
老太太看了眼何婆子。
何婆子会意,然后把其他婢女也领了出去。
厅中只祖孙媳二人,老太太才开口说:“我最明白不过了,你与玦哥儿都是三思后行,稳重的人,不可能只是因为那英娘是忠义之士遗孤就把她接入侯府。你老实与我说,你与玦哥儿在搞什么名堂?”
老太太有疑惑,倒也在翁璟妩的意料之内,她浅浅一笑,说道:“祖母既然觉得夫君是三思而后行,稳重的人,那便信夫君。”
老太太略有所思地看了眼孙媳,琢磨了片刻后,她才道:“我是无所谓,可你呢,那英娘可差些成为玦哥儿的贵妾,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翁璟妩似乎真的不在意,温声应道:“夫君在六七年前便拒绝了她,现在更是不可能接受她,孙媳又为何要为了一个夫君毫不在意的人而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