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你不用太紧张。”
尽管解释了只是梦,但对方的脸色依旧绷得很紧,就像是煞有其事一般,害得夏宁的心也开始悬起来。
夏云深皱着眉,凝重的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真的没有看到对方的面目吗?哪怕只是其中一个,哪怕只是模糊的轮廓,或者是凭借你的感觉猜测一下他们是谁。”
他们?
自己只是说有这么一件事,貌似并没有说是有人在场。
心里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没有出声回应,而是伸出手指,试探性的比了一个数字三。
对方见状,点点头,随后叹息一声:“昨晚我也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内容同样是与你相关的,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两男一女,他们往你的右眼里注射了一管药水,然后……”
夏云深不忍心说接下来的内容,垂下眼帘,然后用手在右臂的位置做了一个切除的动作。
“你真的没有看到他们的面目?”
不甘心的再次询问。
夏宁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迎上他不安的目光,缓缓开口说:“我看到了,而且其中一个我们都认识,而且相当熟悉。”
“是谁?”
“元海。”
怒火爬上了夏云深的眼睛中,逐渐吞噬了他的理智:“当初我就不该放过这个狗东西。”
她移开视线,没有说话,而是从病床上下来,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哥哥,自己也喝了一口润润干渴的喉咙。
“你先冷静下来,我才能跟你继续讨论这件事。”
夏云深接过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发热的头脑似乎真的清晰了一些,而紧接着传来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令他不由得感到后背一冷。
“哥,收起你脑子里疯狂的想法,现在是法治社会,别老想着用其他手段去处理掉这个人,而且他没那么好对付。”
听到对方的话,他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怎么会知道?
夏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看待白痴的目光看向某人,说:“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那我告诉你,以后不要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情绪都摆在脸上,一副要把对方剐了的模样,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想到,ok?”
说完,又补充一句:“你先不要如此紧张,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几乎是在相同的时间段,做相似的梦,难道不会太过于巧合了吗?”
夏云深对这只是梦的说法并不认同,而且他本身也不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遇到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的情况时,理智的天秤便会彻底向鬼神学说一侧倒去。
这也是目前夏宁感到特别无力的地方。
眼珠子一转,她找到了一个听上去比较合理的说法。
“你有没有听说过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也可以说是心有灵犀?”
对方的嘴角抽了抽,眼里质疑的神色显然不想听接下来的鬼扯,于是直接反驳道:“能不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你见过年长了三年的双胞胎吗?少跟我扯哪吒的犊子。”
夏宁刚想解释自己只是打个比方,并非是字面上的意思,但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夏母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望着一对儿女,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然而接下来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直接打碎了兄妹俩的认知。
“你们的确是双胞胎。”
夏云深只觉得一阵眩晕,踉跄了好几步,好在及时抓住了妹妹才稳住身形,现在他的脑子里一阵空白,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被打碎三观的还有夏宁,但她的情况要比目前挂在自己身上的某人要好很多,震惊归震惊,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捯饬捯饬凌乱的头绪后,开口问道:“妈,我和哥可是相差了三岁的欸,您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摇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清楚。
当年夏家夫妇结婚多年仍然怀不上孩子,于是只能去做人工体外受精,却由于医院的疏忽,导致最后取出了两枚卵子。
尽管夏怀右再三反对,但元妮还是坚决要把两个都留下。
但是她的体质本来就不算很好,柔弱的母体并不能同时孕育两个生命,冷藏一个是夫妇俩最后达成的意见。
而当初被冷藏的便是夏宁。
生下一个夏云深就要了元妮半条命,之后身体素质更是每况愈下,调养了两年才有所好转。
但她始终惦念着另一个还在冷藏着的“孩子”,于是不顾丈夫的反对,想方设法才做了手术,结果就是羸弱的母体经过漫长而艰难的妊娠期后,还未满八个月便发生了大出血,母女俩都是最顶尖的医生从死神手里强抢回来的人。
夏怀右一开始对这个差点杀死了自己爱人的孩子充满仇恨,甚至到最后变成一个无法跨越的心结;而作为一个早产儿,身体各项机能都比一般的婴儿要弱上很多,随便一点小病都能要了这个孩子的命。
无辜的孩子,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就遭受了太多的罪。
所以元妮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愧疚,取了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