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时礼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一边驱使咒力修复爆炸现场,夜蛾正道没去追那两个被老祖宗宠坏的高中生,而是恭敬地等在原地。
他对长泽时礼说:“菅原公, 天元大人找您。”
长泽时礼颔首:“找我?什么事。”
夜蛾正道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理由,只知道:“来传话的薨星宫术师请您前往薨星宫本殿……似乎是星浆体的事情。”
“星浆体?”
长泽时礼皱起眉头:“我知道了。”
…
教室里,两名潜逃成功的高中生正在闲来无事讨论乐子, 远在外面的走廊上都能五条悟一声怪叫, 嚷嚷着:
“也就是说,你们找乐子不叫我?”
白毛和黑毛刚刚从破坏现场逃逸出来,气喘吁吁地拉过椅子坐在窗口吹风, 夏天的风拂过时也是热燥的,五条悟拧开瓶盖,吞咽着顺路买的橘子味冰汽水。
他一边喝水还要一边催促:“快说,你们找了什么乐子?”
他的冤种挚友夏油杰心情愉快地将快乐分享给他:“我和菅原公前几天出去给皿屋敷塞了第十个盘子*;”
“不小心削断了贞子的头发, 被她追了四条街;”
“在讲百物语的最后一个故事的时候故意烂尾,看见出现了一半的青行灯原地消失;”
“去给半夜自动弹奏的钢琴来了一首完整的命运交响曲, 很可惜,这个咒灵还没听完就跑了;”
“还看见了开启的罗生门, 不过菅原公说最好不要进去……”
“等等等等!”五条悟连声打断,他往前扑整个椅子都倾斜过去打断夏油杰的炫耀行为:“越说越过分了,有这种乐子你居然不叫我?”
夏油杰往后仰了一点:“是你说那几天你要抱着物理书闭关修炼, 我去你宿舍喊你还被你用无下限挡了回来。”
“那你就不叫我了?”
“我敲你窗户了。”
五条悟扼腕:“大意了。”
分享完自己的乐子, 夏油杰又转过来问五条悟:“那你自己研究咒术又研究出来了点什么?”
这两年夏油杰从那位菅原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只是咒术, 还有除此之外的其他方面, 菅原道真并不是传统的咒术师, 他教出来的五条悟也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这种对一切都抱有无限可能的心态也深深影响到了夏油杰。
他似乎明白五条悟为什么如此张狂却从来不会有着对弱者的睥睨了。
没有谁理应保护谁,强者与弱者的关系也不应该是保护和被保护,正如五条悟所说,应该是引导。
使弱者成长为足以保护自己,这才是强者应该做的。
菅原道真为之努力了一辈子,将整个平安时代推至咒术巅峰,哪怕是如今的咒术世家也曾经多受到过他的荫蔽。
为万世开太平,完全称得上是位当之无愧的强者。
“……科学版咒术特别有趣,杰?你想什么呢?”说到兴头上的五条悟突然发现和自己聊天的人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才让夏油杰回过神来。
“想什么这么入神?”五条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顿挚友,作恍然大悟状:“难道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白毛一下子凑过去,瓜心渐起:“是谁?难道是硝子?京都那边的庵歌姬还是冥冥?”
“你想哪里去了。”夏油杰没好气地拍开他,把椅子拉得远远的,势要远离这个被长辈惯坏到无法无天的家伙。
“那在想什么?和我说说,我好无聊,——他怎么还没来,不会真的被夜蛾训了吧?”五条悟说着扭过身从窗户探头往外看去,但操场安安静静,连之前两个高中生搞的破坏也被复原了。
有菅原公偶尔来学校之后,东京院校的建筑修缮费用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少了很多呢。
可能是夜蛾找吉祥丸有事。
五条悟遗憾的收回目光。
“我在想,以前的菅原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夏油杰垂眸,他笑了笑,眼里却多少有些迷惘,他问眼前继承了六眼和无下限,几乎是被菅原道真抚养长大的好友:“你知道吗?”
五条悟不解,他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坐下,这个姿势正合适翘起二郎腿:“想这些做什么?”
“我有些问题想问菅原公。”夏油杰说。
他想到了前不久的事情。
那天菅原公很开化地和五条悟分享了一些现代科学与咒术的使用,于是他的白毛挚友抱着一本物理书决定闭关修炼,说着绝对不会在创新这方面输给老古董。
留下被关在门外的夏油杰和菅原道真面面相觑,平常有五条悟在还好说,但突然单独见面就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夏油杰对菅原道真的感觉很微妙。
如果以‘恶’的思维去判别菅原道真那无异是愚蠢的,但菅原道真偏偏就是不掩藏身上那股咒灵气息,光明正大的在咒术师的地盘上游荡,后来他也听说了,这个五条悟plus的性格和五条悟一样恶劣,就是爱看有人拿着这点指责他的样子。
那副毫不掩饰自己锋芒的模样,要不说五条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