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本已是陷入昏睡中,她的呓语声却响彻整个卧室,那种从齿缝间溢出的恨意惊了所有人。
程风程雨等人都站在门口,面色复杂不已,怎么也没料到自家主子和苏家大小姐会走到这个地步。
但是对于苏家大小姐做出的那些事,他们作为属下没有资格置喙,在心里却也为自家主子不平。
苏姑娘凭什么这般对他们家主子?
砰的一声,凤翎将门关上。
他脸色沉凝的厉害,回身便走向昏迷的苏瑾,这个女人即便昏迷了,都呓语对他的恨。
可他做什么了?
饶是再清冷的人,也沾染了怒气,他滑动轮椅走向床榻边,看向昏睡中女子,她不知梦见了什么,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苍白的唇色微动,溢出的都是恨字。
“凤翎,恨你……”
“我恨你……”
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字。
“秦歌,你说清楚,本王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恨?嗯?”
终是没有忍住,凤翎修长冰冷的指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出声。
可昏迷中的女子却抿紧了唇瓣再没有说出一个字。
凤翎沉凝着一张脸,转身出了屋子。
“守好这间屋子,不允许苏瑾踏出房屋一步。”
他的声音带出三分冰冷。
对那个女人,他就不该动恻隐之心。
她不是苏瑾,她只是一个侵略者,名叫秦歌。
想到此,凤翎目光更清冷三分。
……
秦歌醒过来之后,浑身都痛的厉害,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依旧是在她之前住的屋子里,熟悉的床帐和摆设,不过身上的伤都包扎处理了。
屋内静悄悄的,丫鬟小竹不在。
她起身从内室走向门边,打开门,院子中四五个侍卫守在外面。
呵。
秦歌冷笑一声,还真是说到做到,将她给囚禁了。
想到之前跟凤翎动手,她只被凤翎一个手刀便砍的昏迷过去,知道她此时身体有些虚弱,若是强硬的跟凤翎对着干,讨不了好处。
这会儿冷静下来了,秦歌没有再冲动。
“叫凤翎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秦歌出声道。
院子外的侍卫没有动,她便走进了院子里,院中搭着竹桌和竹椅,她直接坐在了那里。
天色有些晚,透着些许凉意,打在她有些虚的身体上,映的她脸色苍白三分。
“苏姑娘,主子让您回屋,说您有什么话跟属下说就好,属下会传达给主子。”
秦歌没有等来凤翎,反而等来了柳烽,这个往日里话最多的侍卫此刻绷着脸出声道。
秦歌抿唇,心里冷笑,这凤翎是不打算见她了?
“苏姑娘,主子说您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有不要试图出这个院子。”
柳烽又道。
秦歌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紧,指甲抠的手心生疼,“如果我不呢?”
柳烽一顿,“苏姑娘,主子说,让你多为自己在意的人考虑一下,比如风月楼的楼主和那个媚娘。”
“呵……”
秦歌冷了脸,知道凤翎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而且这是不打算与她面对面了。
秦歌起身,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回了屋子。
她才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死而复生,魂魄重生,就是为了复仇的。
所有的恨与血肉凝聚在一起。
柳烽复杂的看着秦歌,见她一起身马上就要进入屋子,终是没忍住道,“苏姑娘。”
秦歌一顿,“你还有话要说?”
秦歌没有回头,只声音冷冷问。
接着就听柳烽道,“苏姑娘,属下只是一个奴才,有些话着实不该逾矩,不该说,可是属下还是忍不住,苏姑娘,您实在不该这样对主子。”
柳烽语气中的埋怨不加掩饰。
秦歌手放在门上,这是个开门的姿势,原本要进屋子的,此刻听到柳烽的话,她回过身来,看向站在院子中间的男人,她问,“我哪样对他了?”
眼神有些冷,语气含着凉。
柳烽抿了唇,只觉得苏姑娘自从风月楼出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想到风月楼,柳烽心中怒气更甚,当即道,“苏姑娘,您与主子已定下婚约,怎还能去风月楼那种地方?属下知道您医术过人,主子身中剧毒,需您的救命,可您万万不该这般折辱主子。”
柳烽说到这里便红了眼。
“说完了?”
秦歌抬眼,凉声问。
柳烽抿唇,见秦歌一脸的无动于衷,眉眼俱是冷漠,心里更觉得难受,“苏姑娘,你只当主子是为了让您帮忙解毒所以才求皇上赐下那婚约的吗?可你知不知道主子为了救你连……”
“柳烽。”
就在柳烽即将脱口而出之时,一道声音猛地响起,是程云。
他的出现打断了柳烽的话。
“苏姑娘,主子说了,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好,属下们都守在暗处。”
程云道。
秦歌明显能感觉出他对自己的冷淡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