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声音清冷,脸色绷的极其紧,可床榻上的女子却始终闭着眼,默默流泪,不曾睁开眼睛。
“秦歌,本王命令你醒过来。!”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恐慌自心里升起,凤翎的声音低沉了几个度。
下一刻,原本昏迷了几个度的女子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直直的与凤翎对上了目光。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
被眼泪晕染着,满是惊天恨意。
凤翎一愣,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开口。
而秦歌……不,苏瑾,愣愣的看着冷色系的账顶,屋内古色古香的装饰,墙壁上挂着的每一幅画都是上等孤品,她意识到了这是哪里。
凤翎,南祁王府。
破碎的记忆在神龙玉中苏醒,那些深入骨髓的痛与恨涌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梦见了什么?”
好半晌,凤翎才出声询问。
便是连语气也压低了甚多。
苏瑾抬眼,看向床榻边上清冷如月的男子,她用手撑着床榻边缘,慢慢的坐起来。
前世啊,她经历了最惨烈的折磨,却全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是因为他,所以钟莹莹才像是个疯子一样,将她折磨到那个地步,否则她早已经死在了那个乱葬岗,不会接着受辱和酷刑。
呵……
她两世重生,付出惨痛的代价,却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恨意无处宣泄,尤其是想到她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竟与凤翎成为了未婚夫妻,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胸口发闷,有种恶心的感觉。
呕……
是真的难受,她终于是没有控制住,弯下身,干呕一声。
“你怎么样?来人,喊太医进来。”
凤翎见她脸色苍白,一双眼通红一片,弯着腰干呕不停,当即便出声喊道。
同时伸出手去拍秦歌的背。
却还未触及到,就被秦歌抬起手一巴掌打掉,“别碰我!”
她厉声呵道,反应极其的大,一双杏眼都睁的大大的,巴掌打在他手背上的声音清晰入耳,静静的在卧室内回荡。
苏瑾眼尾都泛着红,视线直直的盯着凤翎,“别、碰、我。”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凤翎抿紧了唇。
这样的眼神让他整个人心里都烦闷不已。
“你还在发脾气,秦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点儿错也没有?”
凤翎压下的烦闷的心虚,看着面前恨意冲天的女子,试图跟她讲道理。
而苏瑾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这个月,你就留在南祁王府,哪里也别去了,苏府那边自有本王去说,端亲王府那边你亦不必担忧。”
凤翎说道。
“你身体虚弱,先休息吧。”
凤翎道,话落,转动轮椅就想离开房间。
短短几句话,便已经道明了他的意思。
想到昏迷前他说的话,当真是说一不二。
“你还想囚禁我?”
苏瑾问。
声音哑的厉害。
凤翎身影一僵,没接话,继续操控着轮椅往外走,却忽听身后女子问。
“南祁王爷,你猜苏瑾后不后悔在那一年救了你的性命?”
那一年,她尚且是苏家嫡女,正值花容月貌,十五六岁的年纪,去宫中参加一个赏花宴会,却因为宴会途中被茶会打湿了衣裙,遂在皇后娘娘的示意下去殿中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却哪知,衣裙换好,带领她过来的嬷嬷却被人支走,而她只能自己走回宴会。
皇宫何其大?
她一不小心便迷了路,却意外撞见了杀人的一幕。
她在假山之后,亲眼瞧见一个小太监将坐在轮椅上的凤翎给推下了湖。
原来她只瞧见桥上有一人坐在轮椅之上,似是正在欣赏风景,她本是想着上前去询问一下去御花园宴会的路,却哪知瞧见了那杀人的一幕。
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知道那人是大周南祁王,圣上最重视的胞弟。
那个将南祁王推下湖的小太监却迟迟没从桥上离开,似是在确定无人相救,等人断气。
她当时因为惊吓,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她不敢呼救,因为看得出那个小太监心狠手辣,且似是会武功。
她咬了咬牙,从假山后面绕到桥下,心一横,便入了水。
她只想着这人是未婚夫的皇叔,是曾经大周国的战神,他不能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坏人的黑手里面。
湖水很冷,她的脑袋却无比清晰坚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
索性皇天不负有心人,凤翎沉入湖底已是陷入昏迷,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给救了上来,之后将他给救醒。
秦歌闭上眼,将她的记忆拉到了当年。
她记得,凤翎睁开眼之后看了她好久,第一句话是,“本王识得你,你是苏家嫡女,枫儿的未婚妻,本王欠你一条命。”
后来有脚步声响起,是凤翎的人寻过来了。
她湿了衣裙,衣衫不整,当即便急的不行,是凤翎止住了寻声过来的脚步,吩咐属下迅速带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