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外传来‘轰隆’一声惊天巨响, 在小鲛人们持续不断的努力下,石缝口终于被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洞。三角形的结构被破坏之后,接下来就容易了许多。
小洞外还传来大川兴奋的呼声:“我好像看见了宝藏, 亮晶晶的!”
小鲛人们顿时更起劲了,一个两个像是仓鼠一般, 围着洞口疯狂挖洞。
这声音打乱了洞内四人的节奏。
九重澜‘唰’的一下子缩回手,足足退开了半米左右,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简云台的手还摸着自己的心脏,他疑惑问:“你怎么了?”
九重澜说:“洞口快被挖开。”
简云台立即被转移注意力,想了想便起身, 在红红惊恐的视线中凑近洞口边缘。
聚精会神偷听外面的谈话声。
在他身后, 九重澜微微松了一口气,视线下垂, 满眼复杂盯着自己的手掌。
剧烈的心跳尚未平息,倘若简云台现在还在他身旁的话, 说不定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一声快过一声。
他这是怎么了?
九重澜一直以来平静淡漠的眼底,罕见地掀起片片涟漪,经久未歇。
洞外。
徐晴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挖宝上头的大川拉到一侧,焦急说:“你是不是脑子里有泡啊,我让你一个人来,你带这么多小孩子来做什么?!”
大川的长相与红红有些相似, 只不过前者刚毅,后者则是脸部线条柔和明媚许多。此时这人还是一脸懵,说:“挖宝啊。”
“我挖你个大头鬼啊!”
徐晴晴小声喝骂, “你这次真的是要坑死人了,里面没有宝藏。”
大川迷惑问:“没有宝藏,你叫我来挖什么?”
徐晴晴窒息几秒钟,说:“你亲姐。”
大川:“…………”
大川震惊地看了一眼徐晴晴,又震惊回头看了一眼吭哧吭哧挖洞口的小鲛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数次以后,他缓慢地双手捧脸,说:“完了,我姐要打死我了。”
徐晴晴哼笑:“不仅你姐要打死你,我都想打死你。不过你运气挺好,红红这次至少要被关十年,等她出来才能打你,你有十年的时间可以逃离族群,跑得越远越好。”
大川这次不捧脸了,改揪心。
不等他说话,洞口哗啦啦一阵响,巨大的石块像是珍珠滚落,洞口一片灰尘奋起。所有鲛人都下意识后退数米,只有大川逆流而上,满脸僵硬地挡在洞口前。
待灰尘落下,大川神色僵硬,脸色也白得像个溺水而亡的死尸。
小鲛人们迷惑不已。
“你干什么?”
“不是说找宝藏嘛。”
他们纷纷上前,正满心喜悦时,却突然顿足在原地,有些举棋不定。
在大川的身后,能看见乘浪而出的红红,鲛人们的眼神顿时怪异起来。
他们纷纷惊讶看向了大川,仿佛在说:“大义灭亲,好大一个瓜啊!”
想刀了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大川一顿一顿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红红杀气腾腾的眼神,他整个人一激灵,磕磕绊绊冲小鲛人们说:“我、我现在让你们假装没看见,是不是不太可能?”
小鲛人:“…………”大家伙纷纷捧起了不存在的瓜,窃窃私语着。
时不时还感叹看大川好几眼。
“没想到大川哥这么忠于族群,必要的时候连亲姐都能献出来。”
“姐弟阋墙,大川哥可能早就对红红姐心生不满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关个十年八年,这样就没有人跟他抢吃的了!”
“没想到大川哥竟然这般心机。”
大川大惊失色看着红红,“……”
听我解释啊啊啊啊!
小鲛人们原本以为,这场戏已经够精彩了。没想到更精彩的还在后面,景礼拄着棍子一步一步走出,说:“是我胁迫红红进泉水台,有问题,让你们长老来找我。”
红红惊异看他一眼,连忙否认,“不不不,是我,我是自愿的!”
景礼眉头微皱,看着红红,“你之前不是说,害怕进入审讯室吗?”
红红焦急说:“我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让你顶罪呀。”
景礼眉头微松,想了想说:“那我就陪你进审讯室,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两人对话有来有往,小鲛人们梅开二度,再一次捧起了不存在的瓜。
其实被关禁闭,鲛人们并不害怕,毕竟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随便消耗。但是在被关禁闭以前,长老会审讯犯了错的鲛人,商量应当判罚多少年。
在此期间,鲛人会被关进审讯室。
这才是最让他们害怕的地方。
那儿是一座山脉的底端,同样也是经常退潮的地方。若是被关进去,那就是整日整日见不到太阳,审讯室内也没有海水,只有薄薄一层湖水,对于鲛人们来说,没有海水浸润鲛人尾,这比要他们的性命还要难受。
大家伙看看红红,又看看景礼——从古至今,人类一直恐惧他们,还编排了各种不存在的谣言传说,来抹黑他们。
外头人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