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母亲则对其极为纵容溺爱,这便养成了他那种习惯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巨婴性格,而这种人的思辨能力、危机处理能力、还有抗压能力等等,往往都是很差的。
宋项这辈子遇到的绝大多数外人不是怕他就是有求于他,他自然是怎么应对都可以,说什么都是对的。
但今天,遇到孙亦谐这种既不怕他、嘴又特别损、特擅长诡辩的……宋项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哪怕他占着理儿都不可能说得过对方。
“哼……没话说了?”孙亦谐见对方实在是没实力,干脆自己接着说了下去,“那好,你听着,要我上这擂台,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是为了‘教训教训你’。”他顿了顿,“可惜啊,我不是你老子,没那个义务,哪怕你现在噗通跪那儿,喊我一声干爹,我也不稀罕。”
就这半段话出口,宋项已经连血管都快爆了。
但孙哥还有后半段:“所以只有第二种了……就当是我俩‘公平赌斗’,这才有的一打。”
他言至此处,宋项还是没听懂,但一旁的黄东来已经猜到孙亦谐要搞什么名堂了。
所以,这一刻,黄东来顺势就上前两步,担任起了“捧哏”的工作,在旁插了一句:“哦?那什么叫‘公平赌斗’呢?”
孙亦谐笑了笑,顺着黄东来的这句恰到好处的提问十分流畅地接了下去:“‘公平赌斗’就是……我出多少钱,那姓宋的就得出多少,然后我再跟他到擂台上比划比划,谁赢了呢,两份儿银子一块儿拿走。”他微顿半秒,接道,“至于那一百两赏银,呵呵……这么一点小钱,我看留给宋公子回去买跌打药正好合适。”
这话可太狂了,周围的老百姓听了都有点不信,那是纷纷交头接耳,说三道四。
一百两,还小钱?
一百两你别说买跌打药了,你可以买一头活老虎,让人给你当场杀了,剥皮拆骨,骨头给你泡成药酒,喝一半涂一半,还有剩的你可以当漱口水漱完吐了。
宋项听到这儿也明白了,看来这姓孙的也不差钱啊,那好,我今天就跟你卯上了。
“哈哈哈哈……”宋项突然就哈哈大笑,笑完便道,“我当是什么说法?原来你是嫌我这赏银少是吧?好啊?你能出多少?我宋项奉陪到底!”
“五百万两……”孙亦谐想都不想,张口就来。
宋项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差点儿从台上跌下来——大朙国库一年的收入也就二百万两,你这是要疯啊?
但下一秒,孙亦谐一个大喘气后就接道:“……那是不可能滴。”
“废话!”连宋项也忍不住吐槽道,“不可能的你说它干嘛?”
“吓唬吓唬你,看看你心理素质怎么样。”孙亦谐理直气壮地应道。
然而在场除了他和黄东来之外没有人知道什么叫做“心理素质”。
“那么正经地说呢……”孙亦谐又清了清嗓子,再道,“三千两,你敢不敢接?”
这个数,宋家是拿得出来的,但宋项是拿不出来的。
平日里,这宋项的零花钱着实是不少,远远超出了一般老百姓家过日子的支出,而且他花完了还可以问家里要,但你要让他一口气拿三千两出来……难。
三千两搁到现在就是五六百万啊,宋家即便是当地首富,衬十几个亿,你家少爷一次要拿个五六百万出去,也得跟家里打声招呼吧?
但,现在杠都杠到这儿了,他能不答应吗?
“我……我敢啊!”宋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好啊,钱呢?”孙亦谐一看就知道对方有难处,所以撵着这么问。
“我……没带那么多银子出门。”宋项这倒是实话,谁没事儿带几千两出门啊。
“嘿!巧了,我也没带那么多在身上。”孙亦谐猥琐地笑道,“要不然……”
宋项以为对方接下来准备说“算了”。
没想到……
“……咱们明天再约?”孙亦谐居然来了个缓兵之计。
“好……好啊,我还怕你不成?”宋项这会儿也很虚,他已经在考虑去哪里弄那三千两银子了。
“那行。”孙亦谐道,“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大家各自带上银子或者银票,还是在这里碰头,谁不来……谁是这个。”说着,他还做了个很不雅的手势。
“哼……那一言为定。”宋项冷笑一声,虚张声势道。
“一言为定。”孙亦谐说完,转身就走。
人群也很自觉地给他和黄东来、雷不忌让出了一条路来。
他们还没走远呢,那马棹已在宋项耳边轻声问道:“少爷,您上哪儿弄那么多银子去啊?”
“你别管……我自有办法。”宋项说着,低头就走回了台边。
马棹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坐在远处的赵迢迢……两位高手对视后,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天,因为这场风波,宋项也没心情再玩了,这擂台也就这么收了。
回家的路上吧,坐在轿子里,他就一直在琢磨:“我去哪儿弄这三千两银子呢?问爹要,他肯定得问我拿去干嘛呀,他老人家可不好骗,我要是说谎,准得被看破咯,说实话呢,又要被他骂死;问娘要?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