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软软走到妒寂身边的时候他的视线还在她身上。
他眉头紧蹙,那只金色眼瞳像是探索一样在她身上扫着。
他之前还说她是丑八怪,现在大概是被她震惊到了吧。
妒寂确实是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秦软软的长相这么符合他讨厌的那种类型。
弱不禁风,柔软可欺,最主要的是他看着竟然有点说不出的眼熟。
这种眼熟让他心里涌动着一股又一股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很郁闷烦躁,甚至想找几个人打一顿。
“你还不如不洗脸。”妒寂转过眼嫌弃的说道。
秦软软等了这么半天,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有些怔愣的睁大眼,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说我还不如之前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吗?”
“至少之前还看的入眼。”
意思就是眼下倒看不入眼了。
秦软软看他一副别看眼不看她的嫌弃模样,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
虽然她知道他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但也没想到竟然不喜欢到了极致,亏他之前还能在她面不改色的说出那种话来。
想来应该忍的很辛苦吧。
“少主……”手下收回看向秦软软的视线,询问着妒寂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给我上药。”妒寂并未理会他的疑惑,手下也不敢多质疑,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药箱就朝着妒寂走去。
他本打算领妒寂去另一处换药,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有个姑娘,结果没想到妒寂本人并没有这种顾及,直接找到了一处树根坐下,直接就脱掉了上衣。
秦软软没想到他这么大方,结果发现入目的不是他光裸的上身,而是被白色布条缠满的上身。
少年的上半身如她预料一般单薄,而此时单薄的上身却被一圈又一圈染血的布条缠裹着。
手下像是见怪不怪一般将布条一圈圈解开,露出里面满是狰开的伤口的身躯,熟练的给伤口抹药。
那些伤口有些已经化脓,而有些边沿发白,有些还在流着黑色污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秦软软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如此多而严重的伤口,那他之前背她的时候岂不是无时不刻都在痛?
她目光看向他的后背,果然后背也有伤口,而且还很大,从左肩划到背下,几乎这一个伤口就占据了整个背部,而它也是出血最为严重的。
想必是她弄得,毕竟她趴在他背上那么久。
那种白色药粉洒在伤口上,她看着都很痛,但是当事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一样,除了脸色越发的苍白之外。
她现在开始觉得小疯子或许不只是精神疯,他对自己这种狠劲也挺疯的,起码一般人都不如他。
药上好了以后,手下又给他包上了新的布条,他边包扎边说苦口婆心的劝道:“少主,真的不能再撕裂了,这样伤口永远都好不了。”
妒寂啧了一声,手下便噤声不再说了。
他迅速的包好以后就起身拿了新衣服过来,刚准备给妒寂换上,就顿住了动作。
他侧眼看向秦软软,见秦软软此时已经很知趣的转过身去了,这才将衣服摊开给妒寂换上,又用着河边的水简单梳洗了一番,妒寂这才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至少看上去没那么狼狈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前去拿黑餍的手下们也回来了,那把黑色巨镰重新回到了妒寂的手里,他随意挥舞了一下就递给了身侧的手下,出声道:“回去吧,会会我的好母亲。”
说完一顶轿子就出现在了林中,妒寂径直上了轿子,像是忘了秦软软一般。
秦软软也没跟他客气等着招呼,他上了轿子以后她也跟着上去,毫不客气的躺在了他旁边的软垫上。
妒寂见此冷嗤道:“被人背了一路也会累?”
秦软软没有理会他,侧了侧身就开始闭眼休息。
脸上的热意开始涌了上来,她知道这是开始正式发烧了,不过此时也没什么顾忌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等她一觉醒来应该就到目的地了,所以她也不担心妒寂会将她扔下,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昏昏沉沉睡去的秦软软不知道,有人为了她将那片山林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不仅寻不见她,连妒寂的身影也不见分毫。
要魏都来说,这都是正常的。
毕竟泥石流这种事故不像别的,他很有可能将人埋在下面,这荒郊野岭这么大地方上哪找去,这无疑是海底捞针。
只是看见青主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时他又不敢这么说,所以也只能催派加大力度搜寻。
如此一天过去了,黄昏的日光袭满了山林,静谧安详的像是从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青郁孤站在那段坍塌的山路旁,他背着双手看向山谷林间,昏黄的暖光落入他的眸中,却照不亮他眸底的暗。
搜寻小队一遍又一遍的去又一遍又一遍的回,始终没有得到人的下落。
天边的光逐渐熄灭,黑暗从深处慢慢涌了上来。
他看着天边的黑,像是窥视自己的内心。
如潮水一样的黑将他淹没,让他心如在黑浪中翻沉。
一天了。
他既希望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