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丢了手机,舒缓着呼吸,她听见身后司杭低声说了一句:“别追了。”
那些人应该没有追了。
她的手机丢在那边了。
虽然父母给的钱够买手机,可那个旧手机上有所有人的电话联系方式。
她叹了口气。
这次招惹司杭,还真没什么好事。
她去厨房转悠了一圈去,连开火都不会,想着一会去外面点些东西吃。
她才披上衣服,正要往外走,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
手机摔了,也没点外卖,这个点了,是谁?
她越过猫眼看着屋外的人,屋外静悄悄的,天色都暗了,那个男人压低了帽檐身上,一身麻布衣,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又敲了两下门,低声喊着:“有人在吗?”
这男的从装束就万分古怪。
温轻不敢出声,透过猫眼上等了一会儿,那位神秘的男士又焦躁地敲了两次门。
男子松懈下来:“会不会屋里没人?这么静悄悄的。”
隔着一道门,温轻提着心。
两个人的身影走入猫眼视线:“我昨晚还看见有灯。”
这两人一直在猫眼视线外藏匿。他们是刻意营造出一人敲门试探的模样。
那位布衣男子抬头不再用帽子遮掩面容,露出眉间一道刀疤,三人在门外不知低声交谈着什么。
“那怎么办?直接砸门吗”
外头的人等得着急,便怒了起来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家,识相的就赶紧出来还钱。”
温轻吓得霎时蹲下了身子,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心头一惊,还钱。她没听说过,难不成她突然转学是因为还钱。
屋外的人哄闹了一会儿,说着:“不会这时候正好出去,不在家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人正要走,那女人突然转身,凑近猫眼,视线顺着猫眼透了进来。
过了许久,屋外再无人声,温轻才敢隔着猫眼往外瞄了一下。
猫眼以弧镜放大一个人的长相,那个女人的眼睛明显的布着红血丝,沧桑得恐怖。
温轻捂着嘴巴,惊愕的尖叫声咽下。
这下,她不敢出门吃饭了,生怕被人发现,她连晚上都不敢开灯写作业,深夜传来交错的门铃声,她都不敢开门。
第二天一早,她透过窗户,扫了一眼下面,街道上的人来了几个,没有昨天那几个可疑人员,她迅速背上书包出门,叫了出租车,往学校赶去。
不是去乔中,而是打的去一中。
她想把情况和林景阳说,温轻在一中校门口,她一身蓝白色的校服在一群橙色校服中独树一帜,逢人就问:“看见林景阳了吗?”
人人都说没看见,问了许久后,温轻看着时间,今天是她入学第一场考试,教室都还没熟悉,她不能迟到。
再问五分钟吧。
一名女生打量她的校服和校卡说道:“林景阳一早就去乔中了。”
温轻:“!”这还正好错开了!
昨晚她把司杭打架的照片发给林景阳后,手机就摔在那了,林景阳应该是打不通电话,去乔中确认她的情况了。
温轻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她道了声谢,就拦的士往乔中。
李守时本是带温轻去教室的路途,被另一位老师一件急事叫走了。
她只好匆忙给了温轻指路:“图书馆后面第三楼楼,上单层电梯第五层,走廊尽头往右拐的第三间教室就是你的考试教室。”
“教室外面有贴考试号码,你找着号码去。”
温轻拿着准考证跑了两栋楼,她分不清图书馆背后在哪,图书馆的后门装修得像个正正经经的大门,富丽堂皇。
怪不得暗称乔中是贵族私立中学,建楼都阔绰。
尖锐的预备铃已经在耳边敲响,操场不同年级的学生,从她的身边而过,涌向楼中。
她拉着一个学生就问常用的考试楼。
“a18,a18……”温轻拿着手中的准考证,焦急而漫无目的在走廊上寻找着教室。
考试时间逼近,她好不容易摸索到一个看上去像是考试楼的教室,教室中嬉笑打闹,其中还有她眼熟的计琴心。
她着急想跑进去询问教室,穿过桌与桌的间隙,范聪俊假扮着鬼怪,大幅度挥舞着手臂,碰巧打上她的肩膀。
她不稳,往边上一跌,水杯应声而倒,未关盖的水杯,倏忽,倾倒出来。
倒在了趴在桌子上睡觉前桌的纯白t恤衫,萦萦白雾还在飞腾。
被热水淋湿后背的那个人在睡梦中忽而直起了腰杆子,那个是一杯热水!
喧闹的气氛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人身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又是司杭!
他转过身来怒吼一声:“你他妈,能不能安静一点!”
他站着挥着手,挥动得力度幅度有点大,范聪俊猛地低头躲过了手。
那只手猛地扇到了温轻的侧脸上。
嘶—
范聪俊惊呼:“卧槽!”
温轻被扇的脸上火辣辣得疼,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