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问殿下的意思呢?”凝白分外纯良眨了眨眼,完全没有打断她话音的突兀。
善兰这次当真惊住,大事也好小事也好,东宫还没有哪个宫女太监敢闹到太子面前去。
青蕊急急转过身,咬牙恨声道:“何苦惊动殿下,本就是我没那个福分,这大宫女我甘愿拱手相让!”
这个凝白在太子跟前如此得脸,倘当真问,哪里还有第二种可能!
怎么又结梁子了?宫门深似海是这么个深法吗?
凝白蹙了蹙眉,抿出笑来:“青蕊姑娘莫生气,这同你有何干呢?只是问问我该何去何从。”
根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嚣张炫耀给她看呢!
青蕊原本就是细眉细眼尖下巴的长相,气极了愈显气性,像下一刻就要同凝白骂起来。
凝白已经不胜其烦说了几个时辰,现下真是没有气力纠缠,她朝善兰道:“倒也不必劳烦姑姑,殿下也该回来了,我这就去请示殿下。”
脚步一转,没半分犹豫,善兰与青蕊错愕过后,忙追出去。
杜鹃本来还有事忙,但不知为何没有走,见凝白快步出来,她心里一紧,提灯追了上去。
“你竟同善兰姑姑也说不好?在东宫可真是第一个。”毕竟谁不知道善兰姑姑是东宫最好说话的人?
“你怎么往昭明殿走?你该不会是要去找殿下做主吧?!”
“善兰姑姑可是先皇后娘娘的陪嫁宫女,自娘娘薨逝后就到东宫来照顾殿下,是殿下身边最能说的上话的人,告她的状,你疯了吗!”
杜鹃急得满头汗,看着就差一步,偏偏追不上凝白,她跺了跺脚,顾不得规矩体统小跑起来,险险抓住凝白袖子。
凝白很无辜看向她:“我并没有要告状呀。”
周遭亮如白昼,提着的宫灯左揺右荡,落在脚下光影重重,杜鹃眼睁睁看着凝白莞尔轻笑。
她说:“原来杜鹃姐姐这样担心我呀。”
杜鹃轰一声红透了脸,慌慌张张撒开手,抬起下巴:“谁、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你打扰殿下!”
凝白笑眯眯耸了下肩,抬手叩叩门,很没办法:“可是已经打扰了耶。”
杜鹃呆呆抬头,看清这竟是昭明殿殿门前。
善兰与青蕊此时才追上,还未喘匀气,里面隐约传来太子冷淡的声音:“何事。”
面面相觑,杜鹃朝善兰弱弱摇头,放下灯笼,忐忑垂首。
“殿下,是我,我有大——事要同您说。”
小心翼翼的措辞堵在了嗓子眼,杜鹃愣愣抬眸,对上凝白俏皮明悉的一眨眼。
“你能有什么大事。”
杜鹃心提起来,又听凝白道:“特别特别大的事!不跟您说我今晚睡不着哇!”
太子不知是不想理会还是被扰到了,没说话,凝白也不识趣,竟然娇滴滴百转千回起来:“殿下~您是不是没听见?那人家再说一遍~”
“闭嘴,进来。”
凝白不好意思朝她们一笑,推门进去了。
所有人恍恍惚惚,原来、原来太子喜欢这种矫揉做作娇嗲不省心的狐媚子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