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行吧。”平井敷衍,“如果实在不愿意,可以去看看那种冷门社团,他们通常比较自由,社团活动也少。”
“也没有不愿意吧。”
夕阳西斜,给万物镀上金边。
虎杖叹口气,“今天又被爷爷催着参加社团活动啦,可我的确不知道参加什么好,田径社的人这几天总盯着我,一下课后门就出现一双眼睛,怪吓人的。”
“如果是觉得自己参加社团却没有时间参加活动,心里有负罪感的话。”平井一语道破虎杖的纠结点,“那不如去看看那些因人数不够,面临解散的社团,你的加入对他们来说就是比社团活动还有价值、有意义的事了。”
他抬脚跨上自家的台阶,背对着虎杖,装作摸摸裤兜,发出棒读一般的语气,“啊我好像不小心把钥匙搞丢了怎么办。”
“嗯?”虎杖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你家钥匙在我这儿啊,你忘了?”
“什么?”
夕阳沉落进地平线,最后一道光收束,靛青色的黑从东边翻涌过来。
那一点余晖还足够照亮大地,平井转过身,看到虎杖脸上诧异的表情。
“平井哥你果然是烧糊涂了,你忘了吗,昨天早晨你说有些事要去办,害怕把钥匙搞丢了,专门放在我这里一把的啊。”
————————
这是自那件事过后十年来,平井第一次进入自家的房子。
——尽管是另一个世界的。
屋里的光线昏暗,平井抬手,在熟悉的地方摸到开关。
滋滋。
白炽灯亮起。
这屋里和他印象中的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变。
但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鞋柜里再也不会有三个人的鞋,衣架上只会挂上自己学校的制服,厨房里不会有腻歪的夫妻打闹的响动,就连客厅里自己小时候最爱的电视机,按键上也早是厚厚的灰尘。
玄关处四射喷溅的血迹,白色的尸体固定线也已经被处理干净,从走廊到楼梯,没有留下一丝血液存在的痕迹。
平井穿过客厅,迈步走向二楼。
二楼的房间每扇门都紧闭,因主人的离去,房子也无所谓其他人的闯入,平井走进靠近楼梯口的父母的卧室,里面的物品早已被当初“处理后续”的警察拿走,只余下盖着白布的家具。
就连床头的全家福都没能留下。
平井没有走进去,他像是碰见了结界,这无形的屏障将他困在屋外,他草草掠过一眼,关上房门。
自己的卧室仍是小时候的模样,平井一眼就看出这床最近没有人睡过,正好,他也不打算睡在这里。
再往前走,是江户川家用来招待友人的客房。
客房里的设施并不简陋,书本、换洗衣物其余种种生活用品都在这儿,平井毫无负担地一头扎进被窝里。
根本来不及回顾这荒诞的穿越经历,也没时间分析这两天的遭遇,只花了两秒钟,平井疲倦地睡去。
另一边,受害者川崎亚奈方才苏醒。
病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唇上口红斑驳,黑色的睫毛膏晕在眼皮上,精致的妆容早已不复存在。
面对警方的问话,工藤优作从她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夹杂在慌乱急促的呼吸中显得那么突兀。
目暮警官起身去接电话,屋里只留下工藤优作和川崎亚奈。
“你似乎对有人袭击你这件事并不意外?”工藤优作态度温和,“我从未见过一个反杀了行凶者的人能够如此平静。”
女人深深地吸气、重重地吐气,两只手搅住毛毯的一角,道:
“如果我说,其实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有人告诉过我,要我今天小心,可能会遭遇到袭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