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绝美的小脸泛白,睁着眼,水光流转,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
“爹地,妈咪?”
小宝跟甜甜回头看他们,不解两人怎么停了下来。
祁北伐扶住秦悦,免得出来玩一趟,还让两个小的担心。他长臂搂着她的肩膀,低缓了声线:“用不用去医院?”
“别了吧。”秦悦摇头,手放在自己肚子里,垂着眼帘说:“只是有点痛,也不是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顿了顿,她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带他们出来玩,以后……兴许也没有机会了。难得的一次,还是别扫兴了。”
话是这样说,她站都快站不稳,扶风弱柳的模样虚弱。男人墨眉紧紧一皱,松开了扶着秦悦的手臂。
秦悦一愣,睁圆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
有一丝无措,像在问他,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祁北伐轻咳了声,稍微背过身道:“我背你吧。”
她看着很不舒服,这种地方把她抱起俨然不合适。
背着她,应该不会很瞩目。
秦悦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催促她上来,配合的弯了腰,秦悦才跳上他的背,让他背着她。
男人的后背伟岸挺拔,如同青松般坚韧。
熟悉的气息丝丝入扣,秦悦视线一瞬的迷蒙。
祁北伐上一次背她,还是八年前,她作为秦姿的时候。
她埋首在他的后背里,明显感觉到他略微僵硬的身体。
她一声不发勾着他的脖子,浅浅的气息隔着衣料灼烫着他的肌肤。
港城的冬天并不寒冷,今日是个晴天,祁北伐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料子质感极好,但透气的面料,也让她的气息变得很清晰。
这样的亲昵,他们像是习惯,又像是不习惯,细微的尴尬,却在彼此的心间挥之不散。
秦悦鼻子忽然有些酸涩,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抱在了他的腰间。
她用了几分力,像是故意一样,要让他感知到。
背对着,她看不到祁北伐的反应,可以预料到,彼时的他应该是皱紧的眉心。
他贯来是个不喜欢将喜怒表露在脸上的人。
时常都是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不可一世的模样。但年纪轻轻的,却很经常爱皱眉。
是他常有的一种情绪。
“祁北伐,跟我在一起,你应该很累吧?”秦悦喃喃的开口,很轻的声音,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可无需他开口这个答案,秦悦心里清楚。
必然很累。
她那么无情自私的人。
本就不合适谈恋爱,结婚。
她只会是个……很合格的合作伙伴。
并不会是个合格的伴侣。
她太习惯保护自己了。
这种习惯,会让她忽略身边的人。
同样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
这份真心,曾经她没有给祁北伐,同样也没有裴九卿。早在十六岁那年仲夏,被陆争鸣掐死了。
那时候她第一次知道,即便双方真心相爱,也还会有不能爱。
即便到了这一步,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她的不甘,从未是真心替祁北伐考虑。一如当年,她没有问过裴九卿。
她为了还陆争鸣的养育之恩,在他耳提面命之下,就放弃他了。
她尚可以理解为,那时候她还小,迫于强权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可如今的她是个成年人,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饱历风霜的她,现在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
现在她连为自己开脱的借口,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秦悦真的很想爱祁北伐,当一个合格的爱人,心疼心疼这个被她伤害了那么久,对她痴情的男人。
可他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她了。
到了餐厅里,小兄妹先一步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挥手招呼他们过去坐。
小宝拧起小眉毛,不解地看着被祁北伐背着的秦悦:“妈咪,你不舒服吗?”
祁北伐过来让秦悦在沙发椅里坐下。
做戏做全套,她手放在小腹里:“肚子有点不舒服,休息会就好了。”
小宝问她是不是生理期来了?对秦悦很关心。
对于祁北伐而言,小宝是个漏风的军大衣。但在秦悦跟前,小家伙不惹事的时候,贯来是个贴心小棉袄。
秦悦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没事,让她别的担心。
祁北伐让服务员倒了杯热水给她。
秦悦道了声谢谢,垂落的小脸神情黯然。
许是刚刚情绪被影响到,她脸色并不是很好,鼻子眼眶都有些泛红,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的模样。
秦悦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些水,看着两小的吃。
见祁北伐没怎么动筷,便问他:“你不饿吗?怎么不吃啊?”她唇边弯出浅浅的笑意,用轻松地语气戏谑:“还是不和你胃口啊?”
景区的餐食贯来没什么食欲。
谈不上什么好坏,只能凑合着吃。
祁北伐摇头,不紧不慢优雅的用着。
“还不舒服,一会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