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下意识否认,被秦悦直勾勾的眼眸看着,男人薄唇抿了抿,淡道:“何必明知故问。”
他是不是躲她,秦悦理应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只是好奇,你躲我干什么?”秦悦轻笑了一下,饶有兴致道:“我又不会对你死缠烂打。”
除了初始那两天,秦悦态度坚决不答应离婚外,这几天里,秦悦一直都很安分老实。
两人各忙各的,见面都没时间。
她也没有再主动找他。
似乎已经默认接受了两人要分居离婚的状态。
她落落大方,坦然相待。
祁北伐要继续躲躲藏藏扭扭捏捏,反倒是衬的他坐不住脚,口是心非了。
气氛一瞬的凝固,秦悦道:“这么晚你应该也饿了吧?自己吃我也是要吃,多煮一个人的也不过是多一些分量。你到外面坐着吧,吃点东西再睡。离个婚而已,没必要把自己身体搞垮。你这样,我会以为其实放不下的人是你。”
说话间,秦悦已经收拾好破碗,继续忙碌起下面的事。
一如没事人一般的状态,祁北伐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深邃的凤眸却是愈发的复杂。
男人炙热深沉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秦悦脸上稳如老狗,心里却慌得一批。
直至片刻男人脚步声离开厨房,回头看了眼,见他没直接上楼,在客餐厅里坐下了,秦悦才暗自松口气。
还真怕他,连宵夜都不愿意跟自己吃了。
秦悦利索的下了两碗面条,撒了一层葱花,又切了一些水果,一同端出来。
她将筷子递给正垂眸抽烟的男人:“大晚上的,将就一下吧。
“谢了。”祁北伐淡道一句,接过筷子。
秦悦的手艺算不上好,但做的东西,向来都很符合祁北伐的胃口。他口味清淡,秦悦也没给他放辣椒,只煎了蛋,放了培根和一些生菜。
许是真的饿了,也许是合他胃口,祁北伐一开始明显还有些别扭。
吃了两口后,脸色倒也缓和了不少,很快一碗面就被他吃干净了,连面汤都没剩。
秦悦看在眼里,嘴角略微上扬,并未表现出来。
装作没有看见,低头将自己的面吃完,就对祁北伐道:“你洗碗吧。”
祁北伐挑起一边眉毛。
秦悦道:“面是我煮的,你该不会还想我洗碗吧?”
“明天佣人会洗。”男人磁性的声线冷淡,出尘的气质矜贵,宛如不食人间烟火。
他贯来是被人伺候的,又有洁癖,是不喜欢做家务的。
哪怕只是洗个碗,都不轻易动手。
能让他伺候的,向来只有秦悦母子三……
秦悦敛了眼底的情绪,故作不满道:“祁北伐,你要不要这么懒啊。一个碗,你都要等人帮你洗?”
“有何不可。”
男人理直气壮,轻抬起的下颌线条冷峻,显得秦悦多事。
秦悦耸肩,撇了撇嘴道:“行吧,你不洗我洗,懒货。”
“……”秦悦起身便要收拾碗筷,祁北伐把碗接了过来,“秦悦,你本可以不洗。雇佣他们,便是伺候你们,不是让你干活。”
他发了工资,哪里还有让他干活的道理。
他事事亲力亲为,请佣人干嘛?
男人神情冷淡的收拾碗筷就进去洗碗。
他显然没怎么做过这些事,又有洁癖,洗个碗,眉头紧紧皱着,颇有些不耐,也很敷衍。
秦悦唇角上扬,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心里多少有些复杂。
嫁给祁北伐,是她权衡过利弊的结果,奔的是过日子来的。她以为她这样的人,兴许是不会再动心了的。
可这个男人,总能给她出其不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秦悦从没有说过,祁北伐其实也挺吸引她的。
她其实不会不对他动心。
只是心里背负的太多事,她终究不能如同少女时期一般,不顾一切奔赴爱情。
从前她不行,现在的她,又岂是那么容易。
这几日的冷静,秦悦大抵分析出了祁北伐非要跟她离婚的原因。可爱情,是极其微妙。它没有实体,全凭一张嘴,和听的人,愿不愿意相信。
他若是愿意相信,哪怕她说不爱,也确实不爱,都能相信自己爱他。
他若不愿意信了,哪怕她说的再真再恳切,他都不会相信。
即便,她真把心掏出来。
祁北伐敷衍又认真的把碗筷洗好,放回消毒柜里,秦悦递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