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你真知道错了吗?”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线粗粝低哑,席卷着无尽的寒意。秦悦脊骨不由自主的绷紧,抬起的视线愣愣的看着他,隐隐感到的不安,比之早前还要汹涌。
祁北伐轻扯的唇角嘲弄:“你知道错了?你哪里知道错了?”
凌厉的目光似如利刃穿透她的皮囊,直穿她的灵魂深骨,让她无处可躲。
“祁北伐……”
男人闭了闭眼睛,棱角分明的脸庞席卷着丝丝地疲倦,沉声吐字:“秦悦,我们离婚吧。”
秦悦瞳孔骤然紧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离婚?
“祁北伐,你在开玩笑吗?我哪里不好我改还不行,你别说气话。”秦悦粉拳不由自主的拢紧,干哑的喉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跟我在一起,着实委屈你了。”
秦悦摇头,想说她没有委屈。
祁北伐轻嗤,眉眼间不乏嘲弄,一字一句道:“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可以提。无论是小宝还是甜甜,只要他们愿意跟你,你都可以带走。夫妻一场,我不会委屈你的。”
他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却是如此突然。
秦悦完全懵了,脑袋空空的望着祁北伐,嗓音像是哑了一般,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离婚?她从未想过离婚这两个字会从祁北伐的口中说出,还是如此的认真郑重。
秦悦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只有无尽的错愕和茫然。
缓过神时,祁北伐已经离开了观星房。
秦悦呆愣愣的坐在沙发里,心突然像是空了一块。指甲刺痛着掌心,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蜿蜒滴落在地上,秦悦才找到了一丝知觉。
凭什么离婚啊!
秦悦气涌上头,径直回了卧室,幸好门没锁,秦悦大步走进去,反手关上门,冲进了浴室:“祁北伐,我不同意。”
“出去。”
“出你妹啊出,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啊?害羞你倒是锁门啊!”
秦悦如同小钢炮一样一阵炮轰,攥紧的拳头怒视着祁北伐:“要结婚的人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的人是你,逼着我签下保证书的人还是你。现在我们才结婚多久?领证有一个月了吗?才半个月,你说要离婚?你凭什么说离婚啊?我不同意!”
她怒意昭昭,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冷漠的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盯得秦悦愈发的心虚没有底气。
这段感情婚姻里,祁北伐始终才是包容忍让的一方。
即便现在他提出离婚,秦悦也是不占理的一方。
她跟他叫嚣,指责他,其实都是很没有底气的。
可……这一刹那,秦悦是不想离婚的。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她不想离……
“祁北伐,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们才刚领证结婚半个月。”秦悦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鼓了鼓双腮帮,可怜又无助:“我不想离婚。”
浴室极为安静,只有淋浴的水声洒落在地上。
袅袅的热气笼罩在浴室里,祁北伐脸部线条绷紧,冷冰冰的,丝毫没有温度。他很少会对她这么冷漠,屈指可数的几次,都是被她气狠了的。
“祁北伐,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要我办的我都答应你了,我可以不再跟他们见面,心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要不信,我可以再给你生一个孩子。你为什么就非要跟我提离婚?你明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要是无法容忍,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她像是被架在十字架上的犯人,慌乱无措,却又无力辩解挣脱。
从未有过的慌乱,让她无所适从。
“我一次次相信你,换来的是什么?”
祁北伐凤眸赤红,席卷着无尽的寒意:“秦悦,我也以为我可以一直包容你,但现在我很清楚,我做不到。我可以容忍你所做的一切,但我做不到,我祁北伐的妻子心里没有我。”
轻嗤了声,他关了莲蓬头,迈着长腿就出了浴室。
绝情冷漠的姿态,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祁北伐。”秦悦唤他,男人不理,到了书房里睡。
空荡荡的的卧室寂静无声,秦悦追出去敲书房的门,被他反锁,他不肯见她。
小宝跟甜甜就在隔壁里睡,秦悦不想打扰到他们,便只能暂时作罢。
一夜,秦悦近乎无眠,眼睛睁的很大,跟天花板较劲。
她失眠了,睁眼闭眼,都是祁北伐,脑中环绕不散的是他说要离婚,是他说他做不到。
答应跟祁北伐结婚起,秦悦就从没有再想过会跟他分开,要跟他离婚。哪怕是回来之前,她想的也是祁北伐要跟她冷战。
没有料到的是,他会直接提离婚。
天很快就蒙蒙亮了,秦悦睡不着,她干脆下楼做早饭。
做祁北伐喜欢吃的。
苏姐跟佣人想帮忙,秦悦都拒绝了,亲力亲为,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极为丰盛。
小宝跟甜甜陆陆续续起床下来用早餐,祁北伐都没下来。
客厅里,秦悦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他下来时,祁北伐一身深色的西装,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