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伐不为所动,始终都是冷冷淡淡的盯着她,像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假。
已经认怂到了这个地步,秦悦也无所谓这张脸皮了。
抱着男人赤着上身的劲腰,她脸埋在他胸膛里,混杂淡淡烟草味的气味,还有股海盐的沐浴露香味,莫名的很好闻。
他脸色沉铸如常,心跳的却很快,截然不同的反应,秦悦猜测他许是动容窃喜,只是不愿意轻易饶了她,想让她长长记性,下次不惹他。
便尽量软着语调,哄着他说:
“我七八岁被裴九卿捡到带回龙腾长大,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时常跟他一起。那时候就我们两个小孩,裴九卿性格跳脱,我又是这个德行,他估计也没把我当个女的,严格来说,都不能说是兄妹情谊,只有兄弟情谊了。但凡我真跟裴九卿有什么,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也早就发生了,何须要等到现在?哪里还会有你啊。”
六七年前,秦悦是第一次。
那是祁北伐没料到的。
过去的秦悦乖张叛逆,行事嚣张,把秦家搅得一地鸡毛,又听说是个小太妹,在三教九流中长大。
在秦姿‘离世’之前,祁北伐跟秦悦只有过数面之缘,仅限于打招呼,印象不好不坏。
祁北伐虽然没有恶意揣测过秦悦,但也没想到他会是秦悦第一个男人。
只那时,他也不在意,毕竟秦悦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杀人凶手,是一个还债常情,履行义务的工具。
她跟过谁,有多少男人,对祁北伐来说,都不重要。
可现在清楚她就是秦姿。
当初不在意的事,彼时竟觉弥足珍贵。
但此一时彼一时。
十九岁的秦悦只有他一个男人。
之后的几年呢?
她与裴九卿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甚至连秦小宝,都对裴九卿赞不绝口,无比依赖信任亲昵。
甚至秦悦数次向他言述她对裴九卿的爱意深情,那些话,如同一把把刀刻在祁北伐的心里,让他无法去忽视,当做没有事情发生。
他可以不去在意秦悦跟裴九卿睡过,他不能不在意,她心里爱着裴九卿,有着除他以外的男人!
每一次裴九卿的出现,都与她亲密无间。那种亲昵,即便是身为秦悦‘丈夫’的他,都比不了的亲近。
祁北伐无法说服他自己,不去在意这个人的存在。
“他对你如此在意,你口口声声深爱的只有他,你让我怎么信你。”
“那不都是之前想让你死心的气话么。”秦悦垂着的长睫,遮挡眼眸里的心虚:“要真爱,我怎么会跟你结婚。”
不等男人开口,秦悦又说:“裴九卿他现在跟慕情谈恋爱了,北城慕家的掌上明珠,生的不比我差,有钱有势,对他深情无比,估摸着不久也要订婚结婚,他脑子也没坑,又怎么会不要慕情来撬墙角?”
“祁北伐,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历尽磨难抱得美人归,咱们能不能不要为了这点事就生气吵架啊?”
乌沉沉的眼眸诚恳委屈,晃了晃他的臂弯撒娇,妄图让这个男人能相信消气。
再拿乔,她就要绷不住了。
伏低做小,这样甜言蜜语哄一个男人,已经是秦悦所能做到的极致。
就算是裴九卿,她都没有这样哄过!
“我暂时相信你,以后跟他保持距离。”
祁北伐骨节分明的大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要让我知道,你还敢惦记其他男人,让其他男人住在你的心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宝还不算男……”
“他也不行。”男人态度强势,捏的秦悦脸蛋生疼。
她皱着秀眉反驳:“祁北伐,你过分了啊,连自己儿子的醋你也要吃!”
“那又如何。”
祁北伐沉着凤眸,冷冽吐字:“不是你说我不是男人,跟泼妇没有区别么。秦悦,我就告诉你,再敢不老实擅自作出伤害自己,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事情。我就让你知道,我跟泼妇究竟有什么区别!”
男人力气很大,几乎折断了秦悦的细腰。
秦悦疼的嘶了口凉气,小声说:“我那是一时气话,你何必跟我计较呢。你也知道的,我这人没念过什么书,胸无点墨,话也都乱七八糟的说。你大人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消消气,饶了我呗。”
无论如何,秦悦也绝对不想知道,他到底跟泼妇还能有什么区别。
反正,对她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祁北伐盯着她半响,俊美冷酷的五官才缓和下来,“记住你说的话,还敢再犯,饶不了你。”
男人总算松口不再计较,秦悦讪笑着连忙答应,保证绝不再犯。
还想问起有关于祁云庭的事,祁北伐却没再提,把她抱上床睡觉。
秦悦心有不甘,但见他好不容易老实消停不折腾她,彼时也不好再问,万一又不小心踩了他尾巴,又折腾她,她今晚恐怕就不用再睡了。
到底是被折腾累了,哪怕睡了一个白天,彼时被祁北伐抱在怀里,秦悦都睡得很香很沉。
祁北伐却无多少睡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