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伐嗯了声,在床里将她放下。秦悦太困,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揉了揉眉心,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一言不发,就盯着她看,秦悦不甚自在,原本还昏沉的睡意逐渐清醒。
“就算我长得很好看,你也用不着一直盯着我看。”秦悦瞪他,干脆转过身背对祁北伐。
烦了,不想看到这混账男人。
都盯着她看了一天了。即便她脸上有花,也该看够了吧!
刚躺下又被他拖着抱进了怀里。
男人的气息逼近,祁北伐紧搂着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秦悦。”
秦悦闷不吭声,困哒哒的,不想搭理祁北伐。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么?”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线晦暗不明,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秦悦脊骨紧绷着,连忙转过身:“祁北伐,我谅解你新婚,终于抱得美人归。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困很累,你能不能先让我睡觉?”
连续几天的情绪紧绷,今天一大早从北城回港城,又匆匆忙忙的结婚。
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彼时情绪松懈下来,秦悦只剩下疲惫,和好好睡一觉的渴求。
男人一言不发盯着她瞧,盯得秦悦浑身不自在,炙热深邃的凤眸,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了,才甘心。
秦悦紧咬着唇内侧的软肉,眼睛一闭心一横,他勾着他的脖子,把男人抱进了怀里,无奈说道:
“我很珍惜,特别珍惜,绝对没有得到就不珍惜。但是吧,我真的很困。祁北伐,我们结婚了,你是丈夫,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相处,好好说话。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说好不好?先让我睡一觉?真的,求你了,我真的好困……”
夹着懒音的嗓音很软绵,夹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小巧的下巴,在男人的法定里蹭了蹭,撒娇。
女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极其好闻,软乎乎的。可即便如此,祁北伐亦是清楚,秦悦只是为了睡觉,才说的甜言蜜语。
呵,女人!
祁北伐反客为主,把秦悦收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胸膛臂弯,暂时饶了她一马,让秦悦先睡。
婚礼结束,夜色归于平静。
裴韵锦洗漱好,敲了隔壁的房门进入,开门的裴九卿一身酒气,俊脸喝的薄红,桌上还放着空了的酒瓶。
“还没睡?”
裴九卿两指捏着眉心:“干妈,这么晚找我,是有事吗?”
裴韵锦没急着说话,先进来在沙发里坐。
裴韵锦对待秦悦跟裴九卿一贯都是温和的慈爱长辈,但毕竟是跟着陆争鸣一起创建龙腾,杀伐果断的老人了。不说话时,冷冰冰的气场,亦是不容小觑。
“今天这场婚礼,尽管儿媳,亦是有法律效应。”
裴九卿没否认,迈着长腿过来在沙发坐下,重新倒了杯红酒,呷了口。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轻轻晃动着红色的酒液。
“你跟小悦青梅竹马,对她的情感深厚,你舍不得她,是人之常情。但有些事,即便想,也不能做。”
“干妈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裴韵锦意味深长的目光,仿佛轻而易举就足以将他看穿。
裴九卿是她养大的。
即便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
自己带大的孩子,那点心思,又岂是能瞒过裴韵锦的眼睛?
裴九卿喉头发紧,咽下那股腥甜,玫瑰色的薄唇挑起一抹嘲讽自嘲的弧度,“我……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十几二十年的情分,他们相依为命,出生入死,却比不过一个祁北伐。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即便你们不能成为夫妻,小悦心里始终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就如同你待陆争鸣那般?”
裴韵锦一愣,两人相视着,瞧着他薄唇讥诮的弧度,裴韵锦摇头,“我跟他,只是羁绊。”
她倒了杯酒,跟裴九卿碰杯:“喝完这杯,你该休息了。刚升职调到北城,就擅自离岗,回去看他怎么罚你。北城不是瑞拉国,水很深,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
秦悦睡到了上午才醒。
祁家二老跟祁夫人,已经先离开酒店,回了祁公馆。
婚礼的流程,已经简略简略再简略,但有些流程,还是不可避免。
吃过午饭后,秦悦跟祁北伐回了趟祁公馆,给长辈们敬茶,婚礼才算暂时落幕。
婚礼是祁北伐一意孤行坚持举办,祁夫人即便不满意秦悦这个儿媳,碍于祁北伐的份上,也只能喝下了这杯媳妇茶。
最高兴的莫过于祁老太太,她乐的眉开眼笑,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可话里话外还在diss祁夫人,让她要好好待秦悦,不许欺负她的孙儿媳。
惹得祁夫人频频皱眉,喝了茶,给了红包和过门礼,就先去了公司,眼不见为净。
吃完饭,祁北伐要跟她去民政局领证。
秦悦坐着没动,欲言又止。祁北伐瞬间黑了脸,凤眸沉沉盯着她:“嗯?”
“那个……我来的匆忙,没、没带户口本跟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