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浠和小宝身上到还好,林浠在从刘知州那里要来衣服之后,直接就将自己的破衣服扔了,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也颇得不成样子了,林浠扔了也不心疼。
但这群村民不一样,难得看见件干净的好衣服一个个都宝贝得紧,就死死压在自己的行李最下边,根本不舍得拿出来穿。
别说一般村民这样子,就连林家人,林浠劝了那么久让他们扔了旧衣服,没有一个人听了,都宝贝着呢。
林寿海更是宝贝那件看起来还有型有款的新衣服,直接给林浠扔下一句“你别管,你爱穿就穿,我的要留着过年穿。”
林浠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才能将一件夏天的衣服留到冬天穿。虽然她自打过来之后还没见识过这里的冬天,但根据自己的记忆,每个冬天的记忆里都伴着冻得生疼的手脚。
所以这些衣服目前还没有起到林浠希望它们能够起到的作用。
走后几日条件不那么艰难,林浠和林小宝换上新衣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走在南月村的队伍里道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不像是难民,像是谁家的小娘子带着儿子回娘家了。
没钱就容易受欺负,在经济极度不发达的乡下都是这样的,更别说在这个城里了。村民们被嫌弃也不吭声,只是默默翻出了那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换上,好歹样子还能看得过去。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村民们难免想去城里看看,一起行动目标又太大,便约好分开行动,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会合。
行李也不宝贝了,干脆就留在外边让村里几个不愿意动弹的老人帮忙看守,毕竟到了这个地方还能有人能稀罕他们那堆破烂行李不成?剩下的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进城看看。
“小宝,走,跟娘去逛街!”林浠拉着林小宝的手就要进城,刚要走就被二哥一把拎住后脖领子,“你等会儿,咱爹娘也要去。”
林福山则在一边劝非要守着行李假寐的毕锥,“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自己在这儿待着多无聊。”
“不去。”毕锥懒懒的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我没什么想买的,就是想休息。”
林福山无奈的笑了笑,君子不强人所难,“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毕锥一位他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只觉得手臂一沉,被林福山的背碰了一下,“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吧,我也没什么想要买的东西。”
“……随便你。”
林母是个极少走出村子的传统女性,要不是这次逃荒,估计她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离家几里路外的小镇。现在换了衣服擦洗干净脸颊还要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些紧张得看着他们,犹豫道:“……要不我还是不去了,留在这儿等你们回来就行。”
“诶呀,娘~”林寿海拉着嗓子哀求,“我求求您老人家快走吧,现在看着就挺好看的,不出去让人看看不是可惜了?”
林浠也在一边帮腔,“是啊娘,我都好久没看见娘这么好看的样子了,走就是因为赶路皮肤比以前粗糙了一些,走!女儿带你去买城里的脂膏擦!”
这话所言不虚,林母出嫁前也是十里八乡少见的温婉贤惠还清秀的女子,当时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要上门说亲,也就是林老爹年轻风流,会想着法儿的逗心上人开心,自己学了点儿打猎的本事不好好打猎,天天想着法儿的逮兔子送给心上人养着玩儿。
女孩子对这种毛茸茸的可爱小东西没有半分抵抗力,一看见软乎乎的手掌大的小兔子一下子就动了心,那人的三言两语全都听进了心里。
当年好几个媒人都没说成的姑娘就让林老爹拿一只兔子骗走了,气坏了村里不知道多少年轻小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个美女。
林母听着儿女的夸赞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拉着丈夫的手臂走在几个儿女身后。
程俊因为大肚子已经不能多走路了,这次也是看着眼馋但自己不能去逛逛,于是悄悄托林浠给她的小孩买一顶虎头帽。
“家福是个笨脑筋,才想不到这个呢。我看公婆这些日子也十分劳累,也不知道他们记不记得。”想来可能是忘了这回事。
林浠一口答应下来,笑弯了眉眼:“好,我肯定给我大侄子挑一顶最好看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堂哥一个大块头憨憨地跑过来,“我不去了,我守着你安心。”
等一家人出去林寿海才反应过来少一个人,“诶?我哥呢?”
“留着和毕锥一起看行李了。”林父回道。
“诶呀真是,那点儿破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难得来一趟城里都不来逛逛。”林寿海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兄弟,整天对那个姓毕的比对我好多了!”
林浠没搭理这个小醋坛子,倒是更在意前一句话,“怎么就难得了,我看这地方不错,我们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传言非虚,天麓州真当是个好地方,外面灾情这么严重,可是对于这里却好像没有半分影响,百姓安居乐业,还是那一副国泰民安的难得景象。
并不居于表面,林浠一路过来路过各个摊子都会随口问一句价格,这里的米价物价和家乡竟然相差不大!完全没有受到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