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一怔。
不等他开口,外面一个壮汉已经将门打开了,这里是私人医院,只要别太过分没人会管这些事儿,如果他不在,这些人可能就真的将岑榕带走了。
岑白微微一笑,笑容纯粹。
转过身去,眼底满是阴鸷,戾气丛生,一出门,猛地就是一脚,一个男的当场倒地。
他和蔼可亲的看着黎媚华:“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如果你不想我把你从地上拖出去,最好带着你的人跟我离开。”
说完,反手就是一拳,招式手法没规律,但招招致命,黎媚华被吓得往后躲,看着岑白的表情,犹如地狱中走出的修罗,短短几分钟,他带来的两个人就已经在地上起不来了。
岑白勾起唇角,笑容温柔,逼近黎媚华。
黎媚华恐慌的高喊:“岑榕!岑榕!!”
岑白眸色一沉,阴狠一笑:“我从来只警告一遍。而现在,你让我有点生气了。”
还没等动手,就被人拦住了,岑榕挡在了黎媚华身前,那张苍白的脸带着几分倔强,坚持道:“岑白……我要出院。”
岑白真的要爆炸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强忍住一口气,抓住岑榕,“你跟我进去。”
岑榕道:“我不进去,岑白,我说了,我要出院。”
岑白指着黎媚华:“因为她是吗?我说了我会把事情解决了,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我凭什么要信你?!”岑榕厉色开口,全不退让,声音锐利,“从小到大,你什么事情能让人相信,我不出院我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钱!你有钱吗?岑白!我问你,你有钱吗?”
岑白哑住,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上辈子的他可以一掷千金,但此刻的他真的是一穷二白。
“你给我点时间……一个星期,不!三天就够了!”岑白着急道。
“三天够干什么?”岑榕冷笑,“够你去弄高利贷?”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巴掌扇到岑白脸上,又狠又痛。
岑榕闭眼,调整好心态,转头看向黎媚华:“我们走吧。”
黎媚华大喜,嘲讽的看向岑白,笑话道:“你还是先把自己管好吧!”
说着,让人扶着岑榕出院了。
他们走了,只剩下岑白一个人站在原地。
009号委屈:【抱抱……】
“抱你个头,滚蛋!”岑白快速调整好自己,怒骂一声:“这就是你给我选的任务目标,整个儿就是个二百五,上赶着找死的二百五!我再帮他一次我是狗!”
009:【……】
另一边,岑榕神情痛苦的跟着黎媚华进了电梯,黎媚华谄媚似的笑:“我们榕榕不愧是最懂事儿的。岑白这小子,我早晚要给他好看,杀杀他的锐气!”
刚迈出电梯门的岑榕脚步一顿,他看向黎媚华,薄唇轻启:“如果你动了岑白,你会失去所有。”
黎媚华错愕的看着他。
反了反了!
全反了!
一个岑白翅膀硬了,向来听话的岑榕也有了反骨?!
黎媚华陡然阴笑:“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呢!”
岑榕自嘲一笑:“所以我说的是你会失去所有,鱼死网破的下场就是谁都别想好过。”
“岑榕!”黎媚华尖锐的喊了一声。
岑榕也不要那些人扶,他嫌脏,自己住着拐杖,疼到发颤的往前走。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更疼。
他想,岑白再也不会来找他了吧。
岑白确实不打算找岑榕了,他回到了他们小时候的孤儿院,早就破败了,萧瑟的院子,一进去,凄凄凉凉。
凭借记忆中的位置,找到了埋在土地下面的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的全是钞票。
这是他小时候藏的,小时候,碰见年纪大的孩子,他们说,只要让他们揍他一顿,就给钱,他欣然接受,凑凑巴巴的搞来这么多钱,藏到了老槐树底下,可惜,最后被黎媚华带走时忘了拿。
走进破旧的平房,一间间穿过,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又破又小,小时候他和岑榕就是住在这里的。
真要细究,他和岑榕也算是个青梅竹马呢。
岑榕年纪小,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岑榕还是个小布丁,瘦瘦弱弱的,被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欺负的没饭吃,还是他给岑榕分食物,之后有人看他们关系好,就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小破房子了。
两人关系恶化的引子是什么呢,可能是他被饿的快死了,去厨房偷了点肉,回来给岑榕分享了点,结果没被岑榕感激,还被岑榕给举报了?
不记得了。
他们的矛盾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房间里面就这么一张床,每次到了冬天,他和岑榕就会紧紧抱在一起,床不大,但正好能容下他们。
岑白坐在嘎吱嘎吱晃动的床上,说道:“小九啊,你出来。”
009一脸问号,小九是什么鬼?但还是秉承着热爱,礼貌的说:【怎么了呢?】它已经做好听岑白的伤感独白了。
“我困了,你给我当下枕头。”
【???】
“你不是正好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