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荷,你听着,”辰砂低声道,声音因焦虑而显得有些沙哑,“趁它们还没抓住你,找机会离开这里。”
这可憎物太棘手,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
但下一秒,却听稚荷道:“不要,不走。”
辰砂一愣:“什……”
“我不会留你和可憎物在一起的,”稚荷认真道,“我不是这种人。”
她抬起头,漂亮的琥珀眼折射出坚定的光芒。
让辰砂单独和可憎物开心贴贴?
开玩笑,她绝对做不到!
而辰砂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原本还在腹诽稚荷性子古怪,难以相处,看来……是他错了。
——她居然为了同伴而甘愿以身涉险!
“稚荷,你……”他露出感动的眼神,“没想到,你居然……”
“噗!”
下一瞬,就见稚荷猛地吐出一口血!
辰砂:“?!”
“没事,”稚荷擦去嘴角血迹,一脸淡定,“老毛病。”
辰砂:“……”
算了吧!她留下有啥用啊?还是一个人快逃吧!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嗖——!嗖——!”
缠住辰砂的藤蔓忽然加快蔓延的速度,辰砂遂不及防,脖颈被一把掐住,脆弱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咳!”
他憋得皮肤青红,却仍吃力看向稚荷,艰难道:“你……跑……!”
再不走,他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稚荷却摇了摇头。
“没事,”她的表情很淡定,“让我来吧。”
她往前走了两步,辰砂注意到稚荷所经之处,那些蛇形凹印竟纷纷后退,就像是……在惧怕她一般。
难道,稚荷并没有像外表显露出来的那般弱?
他睁大眼,心中掠过一丝微弱的希望。
对啊!毕竟她可是直面s级可憎物后还能毫发未损……
下一秒,稚荷从怀中摸出一物件。
辰砂定睛一看,发现是根红色短笛。
然后,他看到稚荷开始吹笛子。
“呜……呜呜~——!”
辰砂:“……”
辰砂:“!!!”
开什么玩笑?吹个毛笛子?!
——难道可憎物吃他还需要配个bgm吗?!
“你……!”
他满脸奔溃,刚想张口,冷不丁藤蔓陡然加紧力道,辰砂一口气没上去,眼睛一翻,居然直接失去意识了。
稚荷回过头,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
刚才还好好说话,怎么就晕过去了?
难道……她想到什么,眼睛逐渐睁大。
他不想和可憎物分开,所以在装晕?
稚荷:“……!”好狡猾!
思及至此,她愈发加快手下动作,笛声急促而犀利,如同一柄利剑般陡然破开黑暗!
黑暗如同潮水般褪去,原来的训练场又回来了,稚荷踩在草地上,刚抬起头,陡然对上一张血盆大口。
一张像喇叭花似的巨口立在面前,面积之大,几乎能将稚荷整个吞下,森寒锋利的牙齿密密麻麻地包裹在肥厚的唇边,距她只有几毫米。
稚荷眨眨眼,视线往下。
喇叭花头下是一片诡异的黑暗,从里面伸出无数根藤蔓,将辰砂牢牢捆住,他的大半身体已经进了喇叭花的嘴,只剩下一颗头还勉强露在外面。
辰砂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处于昏迷的状态,四肢不住地颤抖,面色若雪。
“呼哧……”
那巨口缓缓动了下,又将辰砂咽下去了几厘米。
稚荷眨眨眼,站起身。
“不可以哦,”她对喇叭花道,“吃人是不好的行为。”
她抬手,用血笛敲了下喇叭花。
“嘭!”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击,喇叭花却如遭重创,被稚荷敲过的地方瞬间凹下去一大块,一种类似血液般的深绿液体喷射而出,它发出一声惨叫,忙不迭将辰砂吐了出来。
“嘎!嘎!”
喇叭花疼得全身抽搐,黑色藤蔓疯狂在四周飞舞,周围的树木齐齐断裂,一片狼藉。
稚荷却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喇叭花瞥到她,肥厚的口壁上裂开两道眼睛似的缝隙,一双猩红眼瞳从中睁开,狠狠盯向她。
“嘎——!”
下一秒,它陡然发难,调动全身的藤蔓用力抽向稚荷!
但,却在接触到稚荷的前一秒忽然僵住。
喇叭花一愣。
一只柔软雪白的手抚上它的花瓣。
——不知何时,稚荷来到它面前,她踮起脚,微笑看向喇叭花,温柔道:“你好,要不要到姐姐家里玩呀?”
那根赤色的笛子就怼在喇叭花的脸旁,两者距离不过咫尺。
喇叭花:“……!”
从那血笛上传来一股无法忽略的压迫感,它似乎预感到什么,竟尖叫一声,身下土地陡然一沉,整只花瞬间陷了下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地上一个深坑,稚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