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扶着菲尔斯坐下,退开时却被柔柔的拉住袖口,不听话的雌虫仍在过度使用声带。
“你的掌心在流血,处理一下吧。”
刚才硬接了长鞭的一击,使菲尔斯身上少一道伤痕,但努亚比想抢回主动权硬拽了一番,让宁阙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伤了,本就是专门用来惩罚雌虫的刑具,对雄虫的杀伤力只会更大。
但宁阙不打算止血或包扎,拿出终端对着出血的手掌从各个角度拍照,然后又给努亚比和鞭子来了几张特写,记录下全部证据。
本来军部对他投放武器的申请还在观望阶段,但这几张图片发过去,伤害雄虫和军官的罪名就板上钉钉了,即便宁阙不做要求,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努亚比。
菲尔斯目睹一切,当即就知道了宁阙的目的,他被污血沾染的俊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紫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你是我见过最守法的雄虫,明明一句话就能给任何虫定罪,竟然还会在意这些证据。”
“性别特权不应该凌驾于律法之上。”宁阙很正经的回话,让菲尔斯笑容更深,差点就引动脸上的伤口。
他们聊了几句,宁家的守卫终于发现了异常,齐齐堵在正厅门口,手里的武器全部对准宁阙和菲尔斯,而家族中最有威望的长辈也被请来,冠冕堂皇的训话。
“看看像什么样子!努亚比现在是宁家的家主,也是你雄父的雌君,你就算是雄虫,也不能对他不敬,这次帮你教训拿雄虫做实验的未婚夫,你该感谢努亚比才是!”
他嘴上说得理直气壮,但却站在门口不敢多靠近一步,毕竟一屋子的雌虫都模样怪异的倒在地上,他也没那个胆量挑战宁阙的敬老心。
附和声一句接着一句,将菲尔斯说成要毁灭虫族的魔头,而包庇他的宁阙同样罪大恶极,是所有雄虫的耻辱。
宁阙对此丝毫不会当真,和菲尔斯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摆在明面上的漫不经心,他抬腕看着时间,距他下发任务的最后时限只有半分钟,想来军部的武装力量很快就能赶到。
“你要是真心悔改,就让菲尔斯销毁所有研究的成果,再去匹配所多见几十个雌虫,老老实实为虫族的繁衍做贡献。”
喋喋不休的声音仍在继续,这次宁阙终于有了回应,他看向大门,颇为友好的招了招手,示意外面的雌虫进来。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犯了错改正就……唉!”
宁家长辈刚走近半步,就被精神力压得直接跪在地上,他难以理解的抬头仰视宁阙,才发现雄虫依旧将目光放在远处,招手的动作显然也不是给他的。
下一刻,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训练有素的军雌排开队列将正厅包围,想反抗的雌虫都被当场捆住,之后是领头的军雌出列汇报。
“参谋长,二团十七队负责这次的罪犯抓捕,主使已经全部控制住,请批准我们搜查宁家宅院,清理从犯和所有参与者。”
“不用。”宁阙拒绝了继续搜捕的建议,军部插手家族的事已经有些越俎代庖,没有相关搜查的手续难免会留下把柄,这也是他申请武器的原因,“十分钟后会有驱逐弹打过来。”
驱逐弹是军部常用的远程武器,会释放令大多生物不适的气体,主要的作用就是清理出没有干扰的场地,一般在抓捕或开荒时使用。
虫族同样不能在这种气体下久留,虽然不至于危害性命,但驱逐弹有一点副作用,会侵蚀没有特殊处理过的木料,使原本坚固的材质软化萎缩,甚至变成碎屑。
不巧,宁家老宅有一些年份了,大多数房屋都用木结构建造,宁阙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毁掉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让宁家靠吸血为生的雌虫无处可去。
二团的军雌带着嫌疑虫们离开,菲尔斯也被放进担架抬上了医疗车,宁阙就陪在他身边,用精神力削弱他的痛觉感知,为雌虫减轻一些疼痛。
“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宁阙对着菲尔斯保证道:“以后我会多关注我们研究所的保密问题,也不会再有虫用帮我管教雌虫的名义、伤害你。”
菲尔斯坚持了这么久,已经累到极点,只回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眼皮渐渐垂下即将陷入沉睡,但天际突然划过一道亮光,刺激得菲尔斯睁开双眼,从车窗望过去。
嘭——
如流星般的炮弹只闪现一瞬,就落在地上化为庞大的浓雾,将宁宅严丝密合笼罩起来,之后是一些重物的垮塌声,期间还有些腐朽的木材在不停摩擦碰撞,见证着同样腐烂的家族逐步毁灭。
等烟尘散去,奢靡的庭院已经变成一地狼籍,和任何一个垃圾星没有什么两样,仿佛从来没有宁家老宅存在过。
菲尔斯惊讶的看向宁阙,没想到他下了这么狠的手,而宁阙坦然回应道:“我给过他机会,如果早点放了你,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说让它消失就不会多留一刻,我向来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