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顺儿算是看出眼前的人都想置她于死地,这无疑是一场专门针对她的局。
“大人明鉴,王婶对民妇纯属是污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崔顺儿的态度坚硬,这让四周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在怀疑崔顺儿到底有没有做杀人的事情。
“我们家老头子就是吃了你家的肉才死的,那些肉我都带来了,不信你就自己尝尝。”王婶恶毒的瞪着崔顺儿,颇有种要她一起共赴黄泉的狠辣。
县太爷对身旁的衙差示意,让他们把那些肉给呈上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盘肉被端上来,而被县太爷叫来的仵作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插进肉里试探,过了几秒才拔出来,就看见银针的顶端变成黑色。
一切不言而喻,这肉绝对是有毒的,而卖给王婶肉的就是崔顺儿,看起来都是那么合理。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县太爷怒目而视,显然对崔顺儿如此心狠手辣的行为很不满,然而里面究竟还掺杂着其他什么,谁也不清楚。
崔顺儿盯着那根变黑的银针,缓缓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大人,先不说这盘肉是不是我卖给王婶的,就算是我卖的,但谁又能保证在这之后王婶做饭之前,没有其他人碰过这个肉呢?”
“你胡说,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把这个肉交到别人手上,不是你难道是我吗?”王婶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随即转身对着堂上的县太爷哭诉:“大人,她不仅心狠手辣害死我家老头子,现在还在狡辩死不悔改,求大人明察,还我们家老头子一个公道。”
这话可谓是声泪俱下,字字诛心,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王婶的哭声感染,愈发觉得崔顺儿不仅毒死人还死不承认,真是可恶。
“崔顺儿,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这块肉不是从你那儿买的?或者是证明你与这肉并没有关系?”县太爷摆明偏向王婶,里里外外都在问崔顺儿能不能证明她的清白,而不是王婶有没有证据证明肉在给她之前就是有毒的。
“大人,我想问王婶一个问题。”崔顺儿干脆不在这上面绕弯子,而是换一种问法。
在得到县太爷的允许以后,崔顺儿才看向王婶,她问道:“既然你是说你们在吃饭的时候,你家老头子是吃了我的肉死的,那为什么你没有事呢?除非你根本没吃那个肉。”
“我.......”王婶一下被问得有些结巴,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我当时还在做别的菜,一转身就看见我们家老头子躺在那儿,碗里就是你们卖的肉,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崔顺儿感觉王婶着实有些胡搅蛮缠,难不成她知道她丈夫怎么死的,如此污蔑她只是想在她的身上捞一些好处而已。
“那我想请问仵作,死者的真正死因是什么呢?是中毒而死,还是另有蹊跷?”崔顺儿一语道破天机,她眼看着王婶的脸色由青变白,满眼都是惊讶。
仵作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坐在堂上的县太爷,对方见也瞒不下去,也只得点头。
“我给死者验过尸,他是心脏病发身亡。”仵作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也就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人家是急病而死,和崔顺儿的肉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王婶不服气,硬是要把罪名往崔顺儿身上推,强行道:“那也是因为他家的肉太补,导致我家老头子虚不受补才会死的,就是他们的错。”
这么胡搅蛮缠的话众人听了也觉得无理取闹,可惜县太爷却似乎觉得甚是有理,认为这事儿与崔顺儿也脱不了干系,说什么都要治她的罪。
“你卖的肉间接导致死者身亡,按理来说,你也有罪。”县太爷说着,就要治崔顺儿的罪。
裴正在旁边急的直挠头,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官府在刻意为难,但他们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哪里斗得过官府。
“阿奶,阿奶是无辜的,你们不能欺负阿奶。”站在堂外的孩子们都在喊着,甚至还带动一些群众也一起喊冤,现场多少有点混乱起来。
县太爷没想到崔顺儿还有点人惦记,他正想早点定罪了事,以免横生枝节,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慢着,我这里有新的证据。”
众人的目光都朝外看去,还有人自动从中间让了条出来,给那位英雄。
裴显就在大家殷切的目光中踏着祥云而来,他来到公堂之上,直接扔出一袋银两。
看到那些银两,王婶的脸瞬间就变了,由血红的愤怒变为苍白,整个人没了血色。
“裴大人,您这是何故?”县太爷一脸不爽的看着裴显,他已经是第二次公然帮崔顺儿了,毋庸置疑,他俩之间肯定有点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们抓错人,判错案。这是我在这位民妇家里搜出的银两,现在可以拷问她这些银两是怎么来的了。”
裴显说得轻而易举,但王婶明显白了脸。
扛不住裴显逻辑缜密的分析和追问,王婶只得承认她家老头子是突发疾病走的,只是有人给钱她,让她污蔑崔顺儿。
“真相大白,我想大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裴显如同救世主般,浑身散发的光芒足以笼罩住崔顺儿,连裴正都对裴显充满感激,全然忘记他离家多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