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崔顺儿出了房门,趁着月色看到自家老大正和那头野猪奋战的模样,一时不由得心疼万分。
“阿娘!”
裴正听得崔顺儿的呼喊,扭头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冲他娘就憨厚的一笑,接着说道:“阿娘快看,这头野猪真肥,怕是咱一家子吃不完啊?”
裴正说的,让崔顺儿连连点头,现下虽说已进入深秋,可到底这肉食不能放太长时间。
“你说得没错,那咱们就留一半,剩下的明天一早,你去村里问问,谁家要是有愿意买的,咱就便宜些卖给人家。”
崔顺儿这主意不错,有了计划,裴正干的愈发起劲,他身后的崔顺儿不忍自家儿子一人太过辛苦,撸了撸袖子,也加入到队伍当中。
可当她站在裴正对面,帮他摁着野猪时,手一不小心的摁在裴正的手腕处,一时让毫无防备的裴正闷哼一声,让崔顺儿面上当即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崔顺儿说着,撸起裴正的衣袖,正眼那么一看,整个手腕一片发紫,明显是被人打的,当下崔顺儿脑海中只一个想法那就是马秋分那个女人暗地里磋磨他家大儿子。
“是不是马秋分那个贱人干的?你等着,阿娘这就替你出气去。”
崔顺儿说完,拿起案板上的尖刀,就要朝着往马秋分的房间走去,却被裴正拉住了手腕。
“娘,你误会了,不是她干的!”
“不是她干的,还能有谁?娘早就和你说,要震夫纲,震夫纲,你个窝囊废,怎么就让你媳妇把你拿捏住了呢!”
崔顺儿瞧着裴正那护短的模样,一时恨不得扒开自家儿子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她裴家虽不是爱虐待儿媳的人,可到底,都别太过分啊!两口子过日子,你谦我让的不就行了,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的才算出气?
满脸尴尬的裴正,瞧着他娘气的发黑的脸色,心里惴惴不安的开了口。
“阿娘,这次真不是她干的,儿子这伤是干活时,不小心伤的,不是什么大问题,您别生气。”
裴正劝慰着他娘,却不成想,如今的崔顺儿已是活过一世的人,这敷衍的借口,哪里会骗得过她!
“是你做活那家员外干的?”
崔顺儿话音刚落,裴正就猛然抬起头,看着他娘的眼神中皆是佩服。
“娘,怎么猜到的?”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刚刚说谎时,头都差不多要低到地上去了,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从小到大,你是个什么模样的性子,我还能不清楚?”
崔顺儿说着瞟了一眼裴正,心中十分心疼自家儿子受的委屈,可眼下却不能上门和对方撕扯一番。
毕竟,现在对方有权有势,若想替自家儿子出这口恶气,自己只能慢慢章计策。
“正儿,娘知道这次是你受了委屈,等以后咱家日子好过了,咱在和他们计较,现下咱一定要好好做事,万不可让他们拿捏住咱们的把柄,知道吗?”
崔顺儿这看似安慰的话,却让裴正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向来愚孝的他,只能点头答应他娘的要求。
“娘,放心就是,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干活。”
母子俩说着,手上却不停歇的干着,约摸到了下半夜时,二三百斤的野猪,被这母子二人给分割完毕,当下累瘫的两人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日一早,裴正梳洗完毕,吃过早饭,正要赶去上工时,却被刚刚出来房间的崔顺儿瞧见。
只见她快速来到厨房,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快步撵上他家儿子,把鸡蛋塞进他怀里,自己才慢悠悠的往回返。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正往回家方向走的崔顺儿,却意外停住脚步,四下瞧了瞧,已然看不见自家儿子的身影,这才放心大胆的随着刚刚裴正走过的路,一句尾随的跟他来到裴正干活的码头。
崔顺儿瞧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吆七喝八的各类叫卖声,直觉得热闹不已。
赶着上工的裴正,脑海中想着他娘昨晚的话,今日干活更加卖力,扛起麻袋那是毫不含糊,就连腿脚也比别人麻利了不少。
可这踏实肯干的模样,惹来监工小厮的不满。
“你个懒货,没看到别人都在辛辛苦苦抗麻袋,偏你偷奸耍滑的躲在这里偷懒,老子看你工钱是不想要了吧?”
那小厮满脸横肉的臭骂着,手上的鞭子也毫不示弱的向裴正的后背抽打过去。
“嘶!”
被抽中后背的裴正,忍不住的倒吸口气,这鞭子打的忒痛,可为了他娘,裴正只能忍气吞声,艰难的站起身子就要往前走去。
可哪知,那小厮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眼看着裴正没有反抗,反而叫嚣的愈发厉害。
“你个猪不成!打一鞭子哼一声!既然如此,老子今天就要你好好教训教训你个偷奸耍滑的懒货。”
那小厮骂着,手上的鞭子挥动的更加厉害!
而不远处早已听见动静的崔顺儿,心疼的要死,要知道,这鞭子就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可刚刚对于她来说,时机尚未成熟,只能忍耐。
眼看着,那小厮再一次鞭打自家儿子,崔顺儿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