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之中。
血液做的五芒星法阵上面倒映着邪异的光芒,一种邪恶的东西就在里面慢慢地蔓延,慢慢地壮大。
四个带兜帽的人正在房间之中。
红色的烛光照出来的仅仅是他们面具的阴影。
空气中有着种潮湿的臭味。
“还有多少天我们才能自由?”其中一个说道。
“呕。”旁边一个作出呕吐的动作,它正倒拖着一具…或者说半具尸体,那血淋淋的东西在地上扯出了一道红色的印记。暗色的红,令人心中不安起来。连其余的面具人都产生了不安的情感。
“说真的。”一个女音说道,“这不比吃人好多少,不比吃人好多少……”
“那你想要吃人?”一个钢铁般坚定的成熟男子声音说道。
他语气严肃道让你觉得哪怕他说出一个笑话都不像是笑话的程度,开个玩笑都不像是玩笑的程度。
“不,不……”女人担忧的摆摆手。
“一定程度的放纵,将会有益于更好的节制。”
成熟男人以催眠一般的口吻说道:“这个世界太大,太不可知。我们连乌托邦的核心舱室都没见识过,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登上黑色的岛屿,去接触世界的一切。看那海,那天空,上面与里面都满是怪异在等待着我们。我们必须要理智前进,必须要获得更强的力量,牺牲只是我们不得不承担的罪行罢了。”
作出呕吐动作的人直起了腰杆。
女人那面具下第一次完成这种被叫做‘虐杀’的谋杀而颤抖的嘴唇也不抖了。
问何时能自由的年轻人则觉得自己这批人酷毙了。
尸体?
尸体没有反应。空洞无神的眼珠像是在望着那成熟男人暴露在外的手,在看着那手上本来属于尸体的黄金婚戒。
如果是必要的罪行的话。
为何还要拿走别人的财物呢?
尸体不知道,也不会去问。
幸好,有别人会替他去问。
天花板上,暗色慢慢蔓延开来。就好像是外面下着雨一般的,漏了点水的天花板。一小块,谁都不会在意的那种程度。四个举行了邪异仪式的人,分享着对一本叫做《苦难之修士》的秘典的讨论。他们甚至像是人一样,翻看着书籍,夸耀着自己从中汲取的知识与力量。
滴答。
先是一滴水滴了下来,滴在了其中女人的头部。
她正在思考学术,发出懊恼的一声叹息,有点歇斯底里的看向天花板:
“怎么漏水了?”
“可能是下雨吧。”年轻人沉迷在学习隐秘知识的快感中,这种随着自己理解的领域越多,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变强’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着迷。
另一个年轻人则皱着眉,偷偷拉起了窗帘,看向外面的世界。那阴暗的坟头一般的小山,那羊圈映入眼帘,夜色正浓,三月的光芒却像是微妙的照不到这里。他喃喃说:“没下雨啊……”
成熟男人面具下的脸露出思考的表情,下一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警戒,将油灯点起……”
话音未落。
一股突然形成的阴风诡异的出现在了房间之中,这没有打开门窗的牧羊人小屋的二层之中。窗帘像是被看不见的鬼影疯狂拉拽着一样。
呼!
阴风刮过!
蜡烛,没合上护窗的油灯,一下子就熄灭了。
强烈的恐惧,卡住了四人的脖子,让他们发不出尖叫。
一片黑暗中,天花板的暗色迅速变大。
滴答。
滴答滴答。
沙沙沙……
密密麻麻雨点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滴在地上。哗啦哗啦的,水流在地上像是某种有生命力的果冻一般,慢慢缠住了他们的脚底板。
阴寒的雾气开始封锁他们的体能。
他们不敢动。
只有那个成熟男人的手哆哆嗦嗦的伸进了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左轮手枪,在室内的雨幕之中略显狼狈的打开保险,用旁边的蒸汽拉栓搅动,给左轮枪的枪膛增加压力,好让它能够在雨天使用。
咔哒咔哒……
雨水声中只有这个声音。
然后。
尖叫!
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黄色雨衣的兜帽下,是一双红色的野兽瞳孔。
“……”
“去死,怪物!”
“啊啊啊!”
砰!砰砰!
“……”
窗帘后的黑暗世界,只发出了两道短暂的闪光,与两声很沉闷的声音。
“……”
雨水贪婪的吸收着红色的血水。
四具尸体倒了下来,他们的罪行已经不再重要,他们的身体与源力都被怪谈所污染。黄色雨衣的怪客那过长的袖中握着一个短柄工具锤,上面的暗银色被血水的褐色玷污。
它的工作完成了。
雨水像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般,慢慢停了下来。这黄色雨衣的怪客环视了一下周围,突然……它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拎着锤子慢慢走向了一个书桌。
他的袖子轻轻摸向了桌子上的,被油纸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