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
折邵衣躺在椅子上不想动。沈怀楠蹲在一侧给她揉腿肚子。
“这种生辰之宴大操大办, 我只能接受这一辈子只此一次,下次我是断然不会办宴了。”
她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实在是来的人太多了, 一个个去陪, 一个个去打招呼,把嗓子说得疼了, 喝水也没用, 口干舌燥的,现在多说几句话就头疼。
等把人都送走,嫡母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回正屋去休息——这是实在累得狠了迁怒上, 折邵衣看的出, 嫡母的脸色都不对了,恨不得现在就将门关起来。
她只能自己收拾后续, 好在大嫂子来帮她了,大嫂子真是好人,好人一生顺遂啊!
等忙完了,送走了大嫂子,她实在累得不行,直接瘫坐在堂厅里面。
堂厅里面没有人,姚黄带着安桃安梨守在外面,倒是没人进来。
她的生辰宴请的都是女客, 筵席之间沈怀楠没有过来, 等多晴打探了好几回说终于客走尽了, 这才上门来。
姚黄得了他一份过年的重礼,就连王二也得了好东西, 于是不少在姚黄耳朵边吹些风, 所以今年开年以来, 姚黄对两人单独相处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怀楠进屋,先把折邵衣抱着扶正了,瘫成那般模样实在是不雅。然后给她揉腿肚子,再捶腿。
折邵衣还是第一回被他这般又揉又锤的,不过被伺候就是很舒服啊。她哼哼唧唧的,都要睡着了,然后听得沈怀楠问:“今日来的人里,有十几个是官绣的绣娘?”
折邵衣点头,“我亲自送了贴子过去的。”
官绣如今忙的很,她们跟太子妃娘娘派去的人在商量来年绣娘的考试内容和秩序。
只要进了官绣,就能吃朝廷的俸禄,这对于女子而言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第一年是太子妃定下的规矩,地方上选多少人来,朝廷伺候吃喝和来回车程,如今第二年了,不能再由地方上来选,而是想来的都能来。
你来了,肯定能有你一份吃的住的。
这是很诱惑人的。而且你要是不想回去,那还可以直接留在京都绣坊里面,这是直接由官府直接卖出去的,赚的银子也多。
这两个多月里面,绣娘们先是适应,然后是懵懂,最后发现,她们的责任好像很大。
太子妃亲自接见她们,对她们说的是,“大秦百年之后的绣艺如何,全看你们今朝怎么做。”
折邵衣只要想到太子妃娘娘看着绣娘们坚定而温柔的说出“你们不仅是绣娘,还是天下许多姑娘们的榜样”的话,她就忍不住激动。
太子妃娘娘好厉害啊。
她说,“我还要多学学,我现在能想的事情不多,太子妃娘娘说我见识的太少了,等今年跟着她把西城那边打理好,便让我去做更多的事情。”
她眼睛里面眸子很多星光,沈怀楠笑起来,“说不得以后别人提起我来,便说——是他啊,折家九娘的夫婿。”
他眨眨眼睛,“要不,我入赘算了?”
折邵衣呸了他一句,“你休想吃软饭。”
正要再说,就见姚黄咳了一声,折邵衣连忙收回腿,但已经来不及了,周姨娘瞪大了眼睛,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沈怀楠。
折邵衣立马过去解释,“我腿肚子抽抽了,他给我揉揉。”
沈怀楠恭恭敬敬的,“姨娘,她今日累着了。”
两人一本正经,周姨娘还是骂沈怀楠,“虽说定亲了,但也不可太过分。”
还没成亲呢。
折邵衣被带走了。周姨娘在路上问,“你们——知礼守礼吧?”
折邵衣脸就红了,她不好意思笑出声,“姨娘,你说什么呢!”
周姨娘想想也是,这两孩子一向懂事。
娘两个回到屋子里面说私密话,周姨娘重点批判今天的事情,她觉得沈怀楠胆子太过于不懂事,太孟浪,登徒子!
然后骂女儿,“他即便是给你揉腿,你也要拒绝的啊,哪里还没成婚就给人家摸……揉腿了?”
折邵衣小声的辩解:“他这也是第一次碰我腿,估计是看我太累了,所以就直接给我揉了揉——或许问我了,我当时没听见?反正他锤的很舒服。”
她道:“又没有脱下袜子……”
周姨娘:“你还想光腿啊!”
她看着折邵衣懵懵懂懂的脸就叹气。她对男女之事,虽然说已经开窍了,但是又没有完全开窍。
沈怀楠的眼睛都嗷嗷成那般了,她也没警惕。
周姨娘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沈怀楠的心思,可喜的是他懂礼,但是大的便宜不占,小的便宜肯定占了!可恨这丫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
但想想也十四岁了,夫人是不会教导她这些的,只能是她这个姨娘来教。
她小声道:“你觉得没什么,那是你们太熟悉了,彼此熟悉彼此。”
“就跟牵手一般,你们小时候就一直牵手了吧?”
折邵衣:“对啊,你忘记了?下雨天你不在,都是他牵着我走青石板路。”
周姨娘就想起来了。那时候小小两孩子牵着走青石板路,折邵衣走的快,沈怀楠瘦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