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这个儿子了。
但太子却有自己的念头。
在前几日被训斥之后,他慢慢的开始感受到了皇帝对他的微妙态度。他仔细琢磨,发现自己在帮淑妃说话这事情上,做得太过着急了。
让人把自己帮淑妃的风声放出去,非但没有得到一个贤名,还帮了倒忙,且可能让父皇忌惮了。
毕竟,父皇春秋鼎盛,他还是年幼,如今他要那名声做什么?
父皇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今日他在院内踱步思虑,却跟秦青凤碰上了,她跟他最近宠爱的妾室起了冲突,一鞭子抽在了妾室的手臂上,太子恼怒,过去理论,结果又被她抽了一鞭子。
太子便起了杀意,但是他肯定是杀不了秦青凤的。在这一瞬间,他还想到了一件事情。
为什么不借这事情让父皇对他放心一些呢?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就算是有些名声又能如何呢?
看,他连一个弱女子也奈何不了。
在父皇心里,他只是个孩子就好了。
孩子是会告状的。果然,父皇脸上在有了惊讶和嫌弃之后,就有了一种松缓的神情。他笑着生气,“那就让人把小凤叫来,我们好好说说。”
秦青凤就来了,她跪在地上,昂着脖子,“陛下,太子殿下可是告状了?”
她哼唧了一声,“都多大了啊,臣女五岁之后打架就不告状了。”
太子听了她这话,倒是对她没了厌恶之心。没错,她这般将他看成同一辈的人,反而让父皇放心。
因为他也才十八岁。
父皇可一定要记起来的他的年岁啊,他还算年幼,可没打算要夺权什么的。
于是便朝着皇帝道:“父皇,您看看,儿臣可是太子,她还敢如此嚣张,真是气煞人也。”
秦青凤便道:“陛下,臣女不是故意的,本是所以抽鞭子玩,太子殿下非要凑过来,这才不小心挨了一鞭子。”
太子:“你是故意抽的——”
秦青凤毫不示弱,“臣女只是抽出来想吓唬吓唬人,谁知道您就凑上来了。”
两人说话就跟孩子吵架一般,皇帝头疼,“好了,都闭嘴吧!”
太子就闭嘴了。秦青凤却依旧嘀咕了一声,“臣女又没错。”
齐泰就被气笑了,“你怎么没错?”
秦青凤就抬头大声说,“臣女就是没错。那个妾室说云州女儿家粗鲁不堪,说臣女是北蛮子,臣女当然要吓唬她了,而且只是吓唬,又没打她——”
说着说着还委屈了,“我们云州的姑娘,自小便没见过京都的繁华,还跟大金挨在一起,想的自然是打仗了,难道还想诗词歌赋么?”
“臣女诗词不好,又不是臣女的错,再说了,整个京都,谁家的贵女还上过战场了?哼,我们云州的姑娘,只要有敌人,便能提着刀保家卫国的。”
她又道:“陛下,大金人凶狠,云州人自然也是凶悍的,臣女就这性格,当年还杀过大金的狗贼呢,难道我娇滴滴的会读些诗书,就能杀敌了?哼,反正觉得自己没错。”
齐泰问了一句,结果却被她这么一长串的说,倒是也没生气,一个小姑娘,你跟她置气什么,且人家也说得没错。
非但不恼怒,还在这一刻因为她提及的大金两字,又想起了笑笑。
他想,她作为京都贵女,娇滴滴十几年,去了大金之后,该如何生存呢?会不会也像秦青凤一般,开始耍鞭子了。
她十年的过往无人得知,但再此刻,那十年通过他心里画补,竟然开始慢慢清晰的在脑海里面出现。
他沉默了半响,问,“云州风沙大?”
秦青凤点头,“对啊——很大的,京都娇滴滴的姑娘家去,保管路都走不动,陛下,您可千万别觉得那里好活着,哎,一旦打仗,寺庙里面妇人家就多了,各个都求佛祖保佑自家的男人和儿子活着回来。”
她说到这里兴致冲冲,“陛下,太子殿下那侍妾就该去云州看看,看完之后,看她敢不敢说我粗鲁不堪!”
齐泰连慢慢的肃容,他沉默良久,突然问,“十年前——宁安公主去大金,是从云州路过的,你可见过她?”
秦青凤点了点头,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见过的。”
齐泰便问,“她当时……当时如何?”
秦青凤轻轻道:“当年臣女才四五岁,但已经开始记事了。有一天,臣女跟隔壁邻居家的三儿子打架回来,一身的泥,爹便要打我,阿娘让我赶紧跑,我跑出门,却撞见了公主。”
她回忆道:“陛下,您的女儿,实在是太美了,臣女没有见过那般美的姐姐,我立马便觉得隔壁三妞姐姐不能称为云州第一美人了。”
她的话很质朴,断断续续的,但这般,才让人更加真切的知道,她是真的见过宁安公主的。
齐泰心提了起来。
他问,“宁安当时如何?”
秦青凤:“她喜欢笑,我一身泥,她还要抱我,但我不想弄脏她的衣裳,就跑开了,她看着我一直笑,我就没有怕她,还让她等我一会,等我换了衣裳来,想让她抱抱我,毕竟云州可没有那般好看的姑娘了。”
她一边说一边